个时空。
至于那部分灵魂去了哪里,顾舟回想自己这部分的记忆,心中隐约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想。
“女皇。”
顾舟低声呼唤,意识海中那张象征着大地女神的女皇牌微微发亮,一条散发着幽蓝色微光的道路,应声在他“脚下”蜿蜒展开。
路的尽头,是一片触目惊心的、浓郁得化不开的“红”。
那边的天空是暗红色的,如同凝固的血液,低低地压迫着大地,没有日月星辰,只有一片死寂而压抑的血色天幕。
脚下的地面,同样是令人心悸的暗红,土壤湿漉粘稠,仿佛被无尽的鲜血反复浸透,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铁锈味与腐败的甜腥气。
眼前的一切明明如此虚幻,但却又诡异地无比真实。
这里,就是顾舟梦到过的——白垩幼时被献祭的那座教堂所在地。
“……我一直以为,这仅仅是一场梦。”顾舟喃喃自语。
再次看到这里的一切,顾舟不得不怀疑,难不成,他真的回到过过去?
在他被卫轩害死、灵魂脱离肉体的那一刻,或许正如白垩所说,他体内潜藏的时间之力自行启动,将他的灵魂带向了一个他可能“存活”下来的时空中?
但是这个时空……真的是过去吗?
顾舟的感知蔓延开去,心渐渐沉入谷底。
这个时空根本不是一个完整的世界,而是完全崩坏掉的世界碎片,仿佛存在于真实和虚幻之间。
感知向外延伸,顾舟“看”到这块世界碎片周围延伸出无数条奇怪的丝线,如同触须一般连接着周遭一个个平行世界。
每当一个平行世界走向终结,与之相连的丝线便会崩断,而这块时空碎片也会随之缩小一分。
只待周围所有的世界全都破灭后,支撑这个时空碎片的一切,就会不复存在。
如今,这块世界碎片,已经小到只剩下眼前这片令人窒息的血色荒原。
顾舟低下头,很快找到了他的目标——那个被卫轩害死的过去的自己。
只见过去的他还处在做梦的状态,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这片诡异的土地上。每踏出一步,脚下粘稠的血色土壤都会发出“咕唧”声,仿佛踩在活物血肉内脏上,甚至会有暗红的液体从脚印中缓缓渗出。
整片荒原,仿佛就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生物。
前方荒原中央,那座熟悉的、充满死亡气息的哥特式教堂,如同墓碑般矗立。
“啊——!”
一阵撕心裂肺、充满极致恐惧的惨叫声,猛地从教堂深处传来,打破了死寂。
顾舟的视线投向教堂大门。
如记忆中一样,大门洞开,一群穿着兜帽长袍的邪教徒,正连滚带爬、惊恐万状地从里面逃出来。
他们脸上的表情扭曲,写满了目睹不可名状之物的终极恐惧。
下一秒,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这些奔跑中的邪教徒,他们的身体像是被无形的巨力碾压,骨头发出“咔嚓咔嚓”令人牙酸的脆响,一节节断裂,如同脆弱的枯枝被随意折断。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栽倒在血泊里,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哀嚎与求饶,用尽最后力气想要逃离这片地狱。
这一幕,对梦境中的那个“过去的顾舟”而言,只是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但对此刻清醒观察着一切的顾舟来说,感受却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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