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这……”
张恕睁开眼定定看着她,目中带着愁色,叹了叹,道:“好孩子,这不是你我能管的。唤车架速速离去罢。”
“是。”张庭恭谨朝老师一拜,随后退了出去。她本来就不想管,这么大的声势,一看便知是哪位贵人的污糟事,她何故为这无亲无故的人平白惹一生腥?只是吧,在旁人眼中她是个正直的好人,多少得表现一二。
她眯起眼,抬手遮了遮刺目的阳光,淡淡道:“启程。”
不远处的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声,紧接着,撕心裂肺的哭嚎响彻天际,直听的人揪心不已。
张庭徐徐登上马车,却想着若是明年也这般炎热,那可真难捱啊。
第66章
今夜无月。
院里升起灯火, 昏昏黄黄,将人影拉得颀长。
张恕枯坐院中,忽而仰首望天, 只有附在树上的蝉与她相伴。
她低头, 手往腰间探去。什么都没摸着。
啊又忘了,如今没酒了。
夜里凉爽,微风卷起她垂落的银丝,在空中欢腾纷扬飞舞, 可她布满褶皱的脸却在灯火的映衬下,显得更苍老了。
一串脚步声响起, 来到她身旁停下。
“老师怎么还不曾睡?”
张恕淡笑一声, 微侧着脸反问:“白日赶路匆忙,字帖可临摹完毕?”
“俱都完成, 弟子已经整理好, 打算明早再送到您面前。”
“真是勤勉的好孩子。”那字帖内容繁多,没两个时辰写不完, 想必张庭是从用过夕食后一直写到现在。
张恕转过身柔声问:“既然功课做完, 和小仪休息便是。你出来做甚?”
张庭说:“小仪早已安睡。弟子看您屋里灯火通明,有些担心, 便出来看看。”
张恕撑着膝盖站起身,走到她身前,笑道:“你这娃娃, 还充起长辈来了,老妇有甚需要你忧心?”
张庭伸手扶住她, 双眸垂下,“您还未曾回答弟子,今日是有何心事吗?”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张恕咧嘴笑道, 领着爱徒在院里转了一圈,夜里的风有些冷,她倏地打个哆嗦,负手背过手,身影寂寥。
她惆怅地说:“为师是想到两位老友了。”
“一位是名满天下的宗相;一位是国子监里的教书匠。”
突然想到有趣的事,她思绪飘向远方,语气轻快:“我们三人是同乡、同年、同一甲,天下再也没有比这更凑巧的事,我们三人还志趣相投,很快便结为莫逆……”
“可惜砍头的砍头,自戕的自戕,如今就只剩老婆子我一个人咯!”
张庭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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