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宁远芝沉浸在震惊之中,一道怒喝将她猛然拉回现实。
原来是宋尹气得目眦尽裂,“宁远芝,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是吗?你这个老匹妇,阴险狡诈至此,竟还敢妄称清流!”
宁远芝微愣,抬眸看向徐聘,对方也怒意勃发瞪着她,眼中怒火似要化作实质将她烧成灰烬。
再看浊流一脉俱都这副情态,连朝中最以阴险狡诈著称的高相都怨怼地盯着自己,显然这些人都误以为自己就是那操控整个棋局的天才棋圣。
宁远芝忽然笑了,这些朝中大臣自诩聪明绝顶、神机妙算,竟连幕后棋圣的真面目都难以窥探一二,更别提能寻摸到棋局的冰山一角了。
她哈哈大笑,在众人怒气冲天的注视下哈哈大笑,无人知她内心的欣喜若狂,甚至恨不得奔走相告!
宁远芝知道,清流即将诞生一名年轻的领袖,她会带领清流一派站到更高更广阔的领域,乃至于……远高于宗相在时的盛况!
……
事件落下帷幕,成泰帝唤了翰林院侍讲来草拟诏书。
待人书写完毕,呈到她面前时,她却犹觉不够。
只贬谪就够了?不行,胆敢藐视君上的人,必须得到更深刻的教训。
但她又舍不得将美玉折损。
成泰帝斜倚在御座之上,摸着下巴沉思,倏地她嘴角荡开兴奋的笑。
既然张庭自以为与宗氏子情深意重,那就让她直面血淋淋的现实好了。
申时,胥总管领着一众侍卫宫婢浩浩荡荡来到张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尔张庭,职任翰林院修撰,性桀骜不驯,行事乖张,本应严惩不贷,姑念旧有微劳,着即降二级,调任漳州府凤仙县,担任县令。钦此!”
“微臣接旨,吾皇万岁万万岁!”结果尚在张庭的意料之中,她恭敬地接过圣旨。
她身旁的宗溯仪却惨白着脸,目中满含忧惧,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他、他还是害得妻主被贬官了……
胥萩轻轻瞥了眼曾经皇室最耀眼的明珠,眼中不禁闪过一丝不忍与怜悯,但终究只收拾好神情,笑眯着眼看向张庭。
虽是贬官圣旨,可这位张大人的好运还在后头呢!
该做的或不该做的,自己都尽力为她做了,希望有一日她能秉持着善心,将对通州府真心仁心也洒向漳州府。
“张大人,陛下还有一道口谕。”胥萩手轻轻向前一挥,身后的侍卫整齐有序而出,冲进张府内院。
原本松了口气的众人,心又重新提起,惊惶失措看着这幕。
“陛下口谕:没收您与宗氏子名下所有金银产业,包含一众奴仆在内。”
这倒是令张庭始料未及,但只一瞬她便接受现实,“谢主隆恩。”只舍弃些许银钱罢了,日后再挣便是,更何况她还在老家旧宅埋了一箱金条呢,唔……这个不能说。
可这话落在宗溯仪耳中却是一道晴天霹雳,一瞬间眼眶就蓄满泪水,止不住往下流。这和抄家流放有甚区别?妻主落得今日这副田地都是他害的!他这个害人精当初怎么不死了去!
他遭受沉重打击,心神恍惚,刹那间头脑一片空白,随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小仪!”
他迷迷蒙蒙听到妻主急切地呼喊自己,声音越来越小,他无力地张了张嘴,想跟她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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