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医家,不知多少,正在同他一样,千里跋涉,奔赴西南。
瘟疫之苦,苦不过救世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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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朝堂之上,也多有争执。
有臣子执着象牙笏躬身上奏称叛军逆贼挑衅皇权,无视王法,实乃罪无可赦,该当夷三族!
也有人手执玉笏,恭请陛下派遣御医及调令天下医者前往西南,解百姓瘟疫之危。
帝王端坐高堂,听着百官争执吵闹整整数日,才发了圣旨,派遣西南驻军镇压叛军逆贼,又命封锁京都城门,为防止流民携带瘟疫传播更甚,此后三月,只许出,不许进,违者当斩!
“简直荒唐!!”桌案上的折子被掀落满地,穿着宽袍大袖的老者须发皆白,眼中满是痛心愤怒。
“大人息怒!”伺候他笔墨的下人蹲着捡拾散落的奏折,口中劝解道:“大人须知隔墙有耳。”
“我不怕那只耳听了又是哪张嘴去告密!!”张之盛携着满身怒火,沉声痛斥:“当今圣上……简直荒唐糊涂至极!!!”
听他老人家这一番不要命的痛斥,下人慌乱跪地磕头,只觉自己命不久矣。
这番话……这样一番大逆不道的话,只差、只差没指着陛下的鼻子骂他是昏君了!
可低垂着头颅满心惊惧的他不曾看到,老大人眼中盛着的,不只是怒火,还有……懊悔。
若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为了这样一个荒唐昏头的君王,对先帝和先皇后长公主一家步步紧逼?
若早知今日,当初……
或许就该顺水推舟应了先皇想废太子立太女的遗愿,而非任由昏君误国,奸臣害民!!
“可惜,后悔也晚了。”
苏南捏着手中被人悄然送入府中的折子,嗤笑着将其点燃,松手任其坠落在地,而后被腾起的火焰燃烧殆尽。
“殿下,这已经是近日第十三封了。”画棋说着,愤愤道:“这些狡猾的老狐狸,自己拿皇帝没办法,就全都求到殿下这里来,竟然还敢妄想让殿下逼迫得罪皇帝,让他写什么罪己诏以告天下,这是生怕皇帝不把殿下您给恨到骨子里去!”
书琴也沉着脸附和:“要我说,皇帝就算写一百封罪己诏又如何?那些死了的百姓能活过来哪怕一个人吗?殿下,这样得罪皇帝还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我们万万做不得,否则这事儿一过,您就彻底成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苏南静静听她们说完,正欲开口,余光却捕捉到书房门口探头探脑的小姑娘。
最关键是,小家伙还知道提前用手捂住头上的小铃铛防止暴露。
眼底笑意流转,苏南出声让在门口的小家伙进来。
被娘亲发现了。
月宝也不慌张,松开抓着小铃铛的两只手,顶着肩膀上趴好的猫猫就光明正大地跨进书房。
走到近前,月宝嗅了嗅空气中纸张烧掉的气味,指着地面上那堆黑灰说:“娘亲,你在玩火~”
苏南以手支额,斜倚在太师椅上,轻笑着不答反问:“小月亮都听到了什么?”
月宝走到娘亲跟前,看着画棋姐姐打扫地上的纸灰,自己带着猫猫一块儿爬上椅子,舒舒服服地窝进娘亲怀里后,才乖乖地回答:“我听到娘亲被坏蛋欺负了。”
脸颊上的软肉被轻轻捏住,月宝仰头对上娘亲含笑的眼眸。
“坏蛋欺负不到娘亲头上,他们呐,是追悔莫及,又不肯不愿承认当初的选择是错的。”
“错了不改吗?”月宝疑惑地皱眉,“老师说,知错就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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