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还是没舍得把那些小野果吃掉,她带回家,认认真真地一个个数着,尽量公平地分给家里的每一个人。
家里有十四口人。
爷爷苏有财,奶奶吴桂芬。
爷奶的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大伯苏大河,大伯母张春花,生了大姐姐苏大丫,二哥苏百顺,五哥苏万福。
二伯苏大江,二伯母赵招娣,生了三哥苏千禄,还有因为一场风寒死掉的苏二丫。
然后就是苏小草的爹苏海平,还有苏家的童养媳阿娘苏南。
他们只生了苏小草一个。
下面就是吴桂芬唯一的女儿,苏小草的姑姑,苏玉珍。
现在,全家人整整齐齐十四口,大姐姐尽量让每个人都尝到了一颗果子甜甜嘴。
爷奶虎着脸说不要,长辈们也都留给了自家孩子吃,于是在山上根本吃不到果子的几个孩子最终还是从长辈们的节省下尝到了拇指大小的几颗野果子。
猫气得在空间里喵喵大骂。
月宝迎着大姐姐有点心虚和愧疚的目光,并不觉得生气。
该分给大姐姐的果子已经分了,大姐姐要把野果子怎么分是大姐姐自己的事情,反正自己留下的那部分不会因此变多也不会因此变少。
区别只是大姐姐自己吃不吃得到。
大姐姐自己都不在意,月宝就更不在意啦,她想着空间里的兔子和那些野果子,坐在门前的柱头跟前,也不打扰大人们忙忙碌碌,自个儿捧着脸看看天看看云吹吹风,小小个人儿,自得其乐。
日头逐渐变得毒辣,滚烫的阳光毫无阻拦地洒落在这片贫瘠荒芜的大地上,空气似乎都被热浪灼烧得扭曲变形,肉眼可见的热气炙烤着,整个村子都变得安静下来,几乎半点人声都听不见。
苏家人也敞开门躲在屋子里纳凉,几个孩子热得满头满身都是汗,坐在那里好像屁股上扎了麦毛一样扭来扭去,像小狗一样吐着舌头一个劲地嚷嚷着好热要热死了之类的话。
听得人更加心烦意燥。
家里没有那么多的蒲扇,苏南手里捏着一大块树皮给女儿扇着风,心里则仍旧在思考着女儿的秘密。
这个秘密是无论如何不能告诉第三个人知晓的,哪怕是自己的枕边人苏海平,苏南对他没有信任,没有感情,和他成亲仅仅是因为自己是被婆母用粮食买回来当童养媳的,苏海平是三兄弟里年龄最小的,自己和他成亲的话,就能多等两年,不用早早嫁做人妇。
苏南从小到大心里都有自己的成算,如今有了女儿,她不会眼睁睁看着女儿走自己的老路。
同样的灾年,同样的逃荒,她从一开始就在担心,会不会逃荒路走到一半,家里人会为了一口粮食,和当初自己的父母家人一样,将阿宝也插着草标卖给了别人?
苏南光是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就恨得咬牙,恨得锥心,恨得想下药把这一家人里所有的男孩全部都毒死。
她知道自己心思恶毒,可她作为上一次灾年逃荒路上被卖的亲身经历者,实在是太清楚女孩作为“货币”,在逃荒路上有多流通了。
一家里,只要还有一个男丁,那被牺牲的永远都是女性。
男娃是他们传宗接代的根,女娃呢?哪怕嘴里说得再好,曾经再疼爱,到了必须选择一个的时候,女娃们都无一例外会成为被牺牲的那一个,然后用交易女娃得来的好处,给男娃续命。
所以苏南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和这一大家子人一起逃荒。
哪怕婆母平日生活中看起来并不重男轻女,但婆母一个人能抗得过全家所有男丁的施压吗?
不成的,说不定到最后关头,连婆母都不得不自卖自身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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