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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啊孟主任。”他还想辩解。
孟主任懒得听他任何辩解:“滚出去。”
赵卫东看着孟主任弃之如敝履的眼神,心沉到了谷底。没有孟主任保自己,他这回是彻底完了。
走出革委会大院,赵卫东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王癞子。对,献上这个该死的印章的主意,是王癞子出的。
当时王癞子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跟前说:“东哥,听说孟主任书房里那方老砚台,前阵子不小心磕坏了,正心疼呢,想寻个镇书案的好物件替换。您手上不是有方顶好的鸡血石印章吗?要是献给孟主任,孟主任一高兴……那往后,谁还敢不给东哥您面子?”
赵卫东没有信王癞子的话。王癞子这人,打架还行,出主意那基本等于瞎子指路。
不过,王癞子话里有一点,他是知道的,孟主任书房里那方老坑端砚,确实磕缺了一个角。
赵卫东曾动过念头,只是还没找到抄到砚台什么的。此刻王癞子把这个由头提出来,他有些动摇。
王癞子拍着胸脯保证:“我还能害你吗,东哥?咱们可是一块儿长大的。献上去,孟主任一高兴,你的位置不就坐得更稳了?”
最终对权力的贪婪,让赵卫东选择了相信王癞子。
现在回想起来,一定是王癞子这狗杂种故意陷害他。
不然为什么那么卖力地怂恿他献上印章?而不是自个儿献上印章?
至于王癞子为什么这么做,赵卫东也猜得出理由。
嫉妒他混的好。
他赵卫东,是在县革委会都能挂上号的人物,走到哪里,别人不得客客气气喊一声“东哥”?可王癞子呢?不过是他手底下一条指哪打哪的狗,离了他赵卫东,谁认识他王癞子是老几?
这差距,王癞子心里能平衡?
赵卫东越想越觉得这就是真相。
“王癞子!我操、你十八代祖宗!”赵卫东双目瞬间赤红,额头青筋暴起。
他发疯似的冲向王癞子家,一脚踹开门。王癞子因为担心赵卫东,今早上才睡着。巨大的声响把王癞子从睡梦中惊醒。
他还没看清来人,就被赵卫东揪着头发从床上拖了下来。
王癞子懵了,他瘫坐在地上,仰头看着眼前一脸要吃人样子的赵卫东,哆哆嗦嗦挤出两个字:“东……哥?”
“狗日的,你敢害我!”赵卫东说完,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王癞子身上、脸上,“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故意让老子献那个假印章的。”
“啊!东哥……别打……疼啊!”王癞子被打得嗷嗷直叫,鼻血横流,他根本不知道假印章的事,更不明白赵卫东在说什么。他蜷缩着身体解释道,“东哥,没有,我不知道啊……什么假的……我就是想帮你……”
“帮我?”
赵卫东听到后,下手更狠了。
他本来就是暴戾的性格,直接抄起旁边一条瘸腿的板凳,朝着王癞子的脑袋砸下去。
王癞子哪里禁得住赵卫东这般往死里打。起初还能惨叫几声,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弱,只剩下无意识的抽搐。
等赵卫东发泄完怒火,喘着粗气停下来时,才发现王癞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赵卫东试探着用脚尖踢了踢王癞子的胳膊,毫无反应。
伸手一探鼻息,已经没了气。赵卫东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打死人了?
他……把王癞子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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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癞子这一死,所有人都认定了赵卫东是因为间谍身份即将暴露,才凶残地杀害了知情人王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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