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儿让大家这么热闹?”林颂笑着走过去,在张大姐递过来的瓜子盘里抓了一小把。
“一件大喜事儿,”马大姐嗓门洪亮,脸上泛着红光,“就二车间那个小王,记得吧?平时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的那个小伙子,技术是不错,就是见人脸就先红一半,他跟咱们广播站那个小赵,赵美华,俩人悄没声儿地,今天上午跑去民政局把证给扯了。”
林颂配合地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俩什么时候处的对象?都没听说风声。”
“谁说不是呢!”张大姐立马把话接过去,她消息一向灵通,“不过回头琢磨琢磨,这事儿也不是没苗头。那小王不是就好鼓捣个收音机什么的吗?小赵她们广播站那套设备,老出毛病,回回都是小王被叫去修,这一来二去的,可不就看对眼了。”
马大姐啧啧有声:“要我说啊,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小王不爱吱声,小赵那姑娘,也是个文静的主儿。这俩人凑一块正好,谁也不嫌谁闷,安安静静过自己的小日子,多好。”
这话立马引起了大家的共鸣。
“马大姐这话可太在理了,”李干事一边织毛线,一边语气笃定地说道,“这一个被窝里啊,他就睡不出两种人来。”
她目光在办公室里溜了一圈,特意看了眼关得严严实实的门,压低声音说道:“就说冯主任那两口子,那才叫典型!冯主任那人,出了名的爱干净,穷讲究,他那衣服,脱下来都得叠得跟豆腐块似的,家里更是收拾得一尘不染。”
她顿了顿:“他找的那个爱人,哎呦喂,我的天,比他还厉害,听说他们洗碗的抹布,用完必须用开水烫三遍,晾晒的时候还得在太阳底下暴晒消毒。这俩人凑一块,家里干净是绝对干净了,卫生标兵没跑!可就是苦了去做客的人,那真是提着心吊着胆,屁股都不敢坐实了,生怕给人家哪儿弄乱了、碰脏了,浑身不自在!”
旁边听着的林颂微微点了点头。
她可切身感受过老冯两口子有多么爱干净。
有一回,她给老冯拿一份文件,顺手放在了他们家茶几上。老冯两口子眼神不由自主地往那摞纸飘。
等她说完事起身,两人几乎是立刻就拿着块干净的抹布过来,把茶几上稿子放过的那块地方,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
小红好奇的问:“李姐,那有没有不一样的?比如一个特别爱干净,比如一个爱干净,一个邋里邋遢的,这样的两口子,日子可怎么过下去啊?”
李干事闻言撇撇嘴说道:“那种啊,我告诉你,多半过不长久,就算因为一时感情好,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勉强在一块了,那也是天天鸡飞狗跳。”
马大姐点了点头,总结道:“所以说啊,这找对象,还得看根子上是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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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中仪坐在书桌前,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桌角那个精致的的音乐盒上。
这是秦英送给她的。
她伸出手,轻轻拧动发条,清脆悦耳的乐声流淌出来,里面穿着芭蕾舞裙的小人翩然起舞。
看着旋转的小人,张中仪的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个弧度。
脑海中想起秦英送她音乐盒时说的话:“每次看到它,就想起第一次见你跳舞的样子。”
她和秦英的缘分,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觉得奇妙得不可思议。
张中仪以为父亲张光林调到省城,他们这辈子就不会再见面了。谁能想到,秦英不是红星厂的职工,只是恰巧去看望老同学,被老同学硬拉去凑热闹的。
两人都在省城,因此来往便多了起来。
秦英稳重,有才华。最重要的是,他懂得欣赏她。
在他身边,她不用刻意做什么,可以安心地做自己。这种被平等看待、被真心尊重的感觉,太好了。
她迫切地想把这份幸福,把和秦英相处的点点滴滴,分享给林颂。
她拿起信纸,准备给林颂写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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