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上,他给徐润清发了条信息说在车上等她,就靠在车窗上发起了呆。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来看,是他爸发来的讯息。
【我是你爸】:一会儿跟你妈回来不?
钟知意很久都没回家,刚想答应,又觉得今天不行,便说明天再回去。
想了想,他又发了一条信息:咱家公司缺一位优秀的管理人才吗?
他爸信息回得飞快。
【我是你爸】:缺啊,缺一个姓钟的。
【我是知意大王你是谁】:缺不缺姓段的?
他爸有点老花,估计是戳手机屏幕戳烦了,直接打了通电话过来。
“不是不让我们在你面前提他吗?你俩和好了?”
钟知意立刻哽住。
段青时陪他走过很长一段路,存在于他生活的所有缝隙。过去的两年里,他每天都在认真地用时间的灰尘填补它们,但这一路走来实在有太多见证者,钟知意放松警惕,他们用寥寥数语,就拂去了他掩耳盗铃的遮盖。
新鲜的,陈旧的,刻入心肺的,有关于段青时的一切,就全部都露了出来。
好烦。
钟知意发觉自己一直在做没有意义的事。试图忘记段青时没有意义,想要为段青时重新找一份工作也没有意义。
段青时都说让他躲远点了,怎么可能会到他家去工作?再者,段青时不是找不到工作的人,他跑去开酒吧,只能说明他想去开酒吧。
钟知意心里空,脑袋也变得空,他感到懊悔,于是小发脾气:“随便说说而已,他去哪里工作关我什么事?不要再说他。”
钟知意倒打一耙,钟维也不生气,乐呵呵地说让他明天尽量早点回去,有朋友送来一条野生大黄花,等他回去一起吃午饭。
钟知意点头答应,又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徐润清才打来电话说她在餐厅门口。
徐润清心情很好,送钟知意回公寓的路上,为他挑选了几套衣服让人送到家里。钟知意扫了一眼,开始挑刺,并用犀利的语言攻击徐润清的审美。徐润清把手机一摔,在距离公寓大门还有三百米时,赶他下车。
车开出去几十米又停下,徐润清降下车窗,等他慢悠悠走过去,问他:“你爸说你明天要回家?”
“不让回啊?”
“没说不让你回。我看你今天晚上在饭桌上拆螃蟹拆得很熟练,明天家里吃蟹黄面,你早点回来干活。”
钟知意大喊:“我爸说明天吃大黄花!”
“我想吃蟹黄面。”徐润清露出一个十分端庄的笑,“你干嘛生气?我今天才知道你会拆螃蟹,青时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吗?”
钟知意声音更大,“徐润清女士!”引来路人侧目,他紧紧闭上嘴,绕开车子,闷头往公寓走去。
他出门的这段时间,阿姨已经来过。房子里打扫好了,冰箱也填满了。他拿了瓶冷饮,走到书桌前,打开了电脑。
在搜索框里敲下“序时酒店集团”几个字,从上往下仔细浏览,除了广告,股票,百科,以及董事长段河的个人介绍,他在一篇本地的财经新闻里看到了高层人事调整的消息。
“12月7日,首席商务官段青时先生因个人原因离职,市场营销副总裁郑欣先生接任首席商务官一职。”
12月7日,距离他和段青时分开不到半年。
钟知意仔细研究了每一个词条,在各个社交平台搜索有关于序时酒店集团的讯息,但对段青时的真实离职原因,还是一无所知。
乔敏行不会骗他,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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