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时的脸沉在轻柔的,琥珀色的灯光里,钟知意用目光慢慢描过他的嘴唇,鼻梁,最后深深望进他的眼中。
“哥,你帮帮我吧。”
“怎么帮?”段青时握住他,又用五指锁住他的咽喉,缓缓收紧,像是要杀了他,但看着他的目光却很温柔,“你不爱我,和我上床石更不起来不是很正常吗?”
钟知意被吓醒。
那阵窒息感从梦里追来现实,他用力做了几个深呼吸,胸腔中失序的心跳才逐渐平稳。
睡前窗外是黑夜,醒来仍是黑夜,他看了眼床头的电子时钟,刚刚四点。在床上又躺了会儿,他爬起来去翻药箱,药箱里还剩下不到一周的药量。
下次去看医生,他一定要和医生聊聊这个严肃的问题了。
爱在哪里,欲望就在哪里。
这关乎他因重新靠近段青时而出现的有关于男人的尊严,以及爱从来没消失过的有力证明。
不然未来某一天他没办法和段青时解释,哥我好爱你,我非常非常想和你上床,但是我对着你石更不起来。段青时听他说这些,恐怕会真的气到掐死他。
完成早间日程表中的每一项,钟知意打包好一份早饭出了门。
今天做了小热狗,家里只剩下一块火腿,钟知意把火腿让给了段青时,只吃了一个抹了黄芥末的小面包。
段青时应该认真地把他做的这份早饭吃光,不吃的话也没关系,就像昨天一样,他可以把小热狗当做午饭,反正他也很讨厌在中午下楼,白白浪费半个小时的午睡时间。
带着一份归属未定的早饭,钟知意哼着歌出发了。
昨天他用两条烟,已经和段青时居住小区的安保成为好朋友。他把车开到停车场入口,那位姓袁的大哥帮他打开道闸门的时候,甚至像对待这里真正的业主一样端正地向他敬了一个礼。
当然,也可能是向中华烟敬礼。
并不是任何一个人只送一些礼物就能拿下老袁,这和他的个人魅力和语言艺术也有一些关系。老袁已经完全相信3栋26楼的住户和他是一对正在闹小别扭的情侣。
钟知意把车开进地库,贴着段青时的车停下了。
老袁能放他进地库,但门禁的权限却给不了,钟知意像昨天一样,跟在别人后面进了电梯厅,又推开安全通道的大门,一层一层爬到了26楼。
钟知意最近健身很有效果,爬一趟26楼只用了五六分钟。他贴着门板仔细听了听,房间里很安静,段青时应该还没起床。
钟知意四处看了看,抽出花瓶里的一束假花,从保温袋里拿出一支自己养的多头玫瑰插进花瓶里。
今天带的这支是曼塔,低饱和度灰调的紫,很冷艳的颜色,像段青时现在面对他时的样子。
在鞋凳上坐下,他把围巾绕了个圈垫在脑袋后边儿,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睛。
其实根本没有想好怎么回答段青时的问题,但他还是来了。
他知道在段青时看来,他莫名其妙,反复无常,说走就走,现在不给任何答案和理由地说回头就要回头,可他已经没办法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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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前他去参加一场聚会,中途去洗手间,返回时在走廊的拐角,听见秦弋阳和乔敏行在聊段青时。
秦弋阳说:“咱段总没救了。”
乔敏行问他怎么了。
秦弋阳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昨天我去他家,一个人在家躺着发高烧呢。我急死了,赶紧给人弄医院去了。我说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啊,总这么寡着干什么,病了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他烧得都不清醒了,听见我和他说这个,强撑着掀开眼皮儿,给我来了句,没钟知意,也不会有别人。我真服了,我哪句话提钟知意了?钟知意到底喂他灌什么迷魂汤了?”
乔敏行后来说了什么,钟知意不太记得了,只记得那天走廊上的灯光很亮,照得他的眼睛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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