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换,段青时就随他,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往他肩上一搭,说了句“走吧”。
今晚积攒的情绪需要一点时间消化,段青时没让钟知意送,在手机上叫了代驾。
钟知意也没非要跟段青时回家,等代驾过来的时间里,一直安安静静地坐着。
钟知意看着窗外,眼中倒映着深冬的萧条街景,段青时叫了他的名字,他转过头,眼中又落下段青时的影子。
“代驾来了,你回去吧。”
钟知意点点头,“哥,明天可以一起吃晚饭吗?”
“明天上午飞新加坡。”
钟知意刚刚还蔫得像颗放了一冬的白菜,这会儿情绪又突然变得饱满起来,他腾地一下坐直,瞪着段青时:“你明天要去新加坡你咋不跟我说声儿呢?那我要是今天没来,我得什么时候才能见着你啊?”
代驾都拉开车门上来了,钟知意还在喋喋不休,“你去新加坡干嘛?公事还是私事?什么时候回来,能赶上过小年吗?”
“你怎么不问一百个问题?”
段青时本来就头疼,让他吵得头更疼,在他脑门上戳了戳,赶他下车,“回家,别烦我。”
车启动半天了,代驾也不知道该不该出发,趁着两人说话的空档,他问了句:“老板,咱现在走?”
没等段青时说话,钟知意就指挥道:“走走走,快走!”
在段青时的住处赖了一个多小时,钟知意看着他收拾完行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晚上哭的那一场让钟知意睡了个好觉。他不再觉得有太多的东西沉沉地压迫着心脏,醒来时,黑夜竟然已经彻底过去,凌晨四五点的星光和阴云消失在他对现实无所知觉的梦境中,消失在段青时温暖的怀抱里。
他看了眼窗外的阳光,回忆起昨晚段青时和他说的每一句话,段青时的态度,提起过去,段青时细微颤抖的手指,他开始相信刘医生指出的,他和段青时之间所有问题的关键所在——他们都不需要对方以爱为名的自我牺牲。
段青时这趟去新加坡归期未定,钟知意去机场送他,登机时间快到了,还一直磨磨蹭蹭地不肯离开。
“我是去出差,又不是去死。”
钟知意立刻瞪他,“你在说什么?!快点呸呸呸!”
段青时不信这个,但他不呸这三声,钟知意就拉着他不让他走,段青时没管他,往他屁股上踢了一脚转头就进了安检。
钟知意的黑色羽绒服上有一个很明显的脚印,他没发现,一路往停车场走的时候,还苦口婆心地给段青时发信息,让他在飞机起飞前把这三声呸给说了。
坐上车,钟知意收到段青时发来的一条长达一秒钟的语音。
“呸。”
既不耐烦,也很敷衍,钟知意甚至能想象到段青时给他信息时的表情。
他一路上都在笑,回到公司,看见张经理杵在他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就不笑了。
把羽绒服递给金玥怡,钟知意才看见那个鞋印,想到他带着一个鞋印大摇大摆地从走廊上走过来,一路上还和许多人打了招呼,就更生气了。
“什么事?”钟知意走到办公桌后坐下,略翻了翻桌上的文件。
张经理双手垂在身侧,“小钟总,我来承认错误。场地搭建进度滞后,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目前已经和第三方公司对接好,一定会赶在计划时间节点前完成,希望您能再给我个机会。”
说到底这本来就是个小事,张经理端正态度把问题解决了就行,钟知意没想到他还特意过来说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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