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不渴?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夜宵?”
霁雨晨说起来还真有点饿,捂着肚子抿了抿唇,徐闯去煮了些甜口的莲子粥,等人喝了才睡下。
他们这觉没睡多久,半夜徐闯的手机突然响了,话音从听筒中倾泻出来,霁雨晨隐约听到“难产”“不行了”什么的,便也醒了过来。
他有点懵,因为徐闯这手机自打自己到这就没响过几次,铃声并不熟悉,霁雨晨大概回忆:上次听到这手机响铃,还是王志打来电话问他腰好的怎么样,要是不够再给他送两贴膏药。
霁雨晨听人摸黑起床,半个身子趴在床边问:“怎么了...”
徐闯说:“养猪场的母猪难产,我去看看。”
他很迅速的穿好衣服,临走前还不忘摸摸霁雨晨的脑袋,让他继续睡,自己很快就回来。
等人走后屋里安静的如时间静止一般,霁雨晨在床上迷瞪了会儿,回过神来也没了睡意,起来套了件褂子,蹬上鞋,慢悠悠的往养猪场走。
他出门前没看表,不知道现在几点,外面一片漆黑,只有隔着几十米开外的路边挂着一个灯泡,照亮往村口走的小路。
山间入了夜全靠天色,没有云的时候月光会照亮山林,在外走着也是件舒服惬意的事,可今天却不一样,徐闯说看天要下雨,从傍晚开始就阴云密布,此时更是伸手不见五指。霁雨晨拽了拽衣服,加快了些步伐。
他走到靠近村口的地方,瞧见养猪场亮着灯,脚步放缓下来。亮灯的地方有个侧门,里面听着有人,声音繁杂,霁雨晨敲了两声没人应,便推门进去。
场区的小门里面是个专用的隔间,霁雨晨没来过,觉得看起来还算干净。他隔着围栏往人多的地方瞧,里面除了一头母猪——看着身形庞大,肚子都快坠到地上,还有旁边站着的俩中年妇女,一个小姑娘,徐闯,还有个中年男人。
那男人看似是养猪场的老板,声音听着跟电话中如出一辙,正冲着对面的女人大吼大叫,语气不甚客气:“你给我说没问题的!这怎么还是生不下来!我给你说!我这头猪要是没了,加上它肚子里的崽儿,你得赔我这个数!”
男人颐指气使的伸手比划了个数字,霁雨晨不知道单位是百还是千,女人掐着腰嚷嚷:“这也不能怪我啊!我给你说要控制饮食,你不听,非让喂那么多,你看它胖成这个样子,又使不上力,这怎么生!”
她说着一副不想管的架势,白眼快要飞到天上,男人将目光转向徐闯,又将剩下的人扫了一遍,大手一挥道:“我不管了!你们看着办!但我给你说,我这猪要是没了,你们等着赔吧!”
他说完气哼哼的从围栏里出来,瞧见霁雨晨没好气的骂:“看什么看!你哪儿来的?出去出去!”
霁雨晨心眼来得也快,说来给徐闯送东西,是助产要用的。
男人一听忙让他进去,自己拿着打火机去外面抽烟。霁雨晨站在围栏外面远远瞧着,也不敢打扰徐闯。
他一早听说这养猪场是外面来人投资办厂,当年村民都以为前塘村要迎来发展契机,个个欢欣鼓舞,只是后来才得知人家是看中这里便宜,不在乎那点运输费,总体算来还是比在其他地儿合适的多。所以这养猪场的老板不是村里人,霁雨晨听说他也不常来,没想到能在这遇见。
他见里面的人急成一锅粥,俩中年妇女是村里的李婶和张婶,霁雨晨见过,但不熟,她们都在养猪场上班,看来是专门管接生的。
那李婶嗓门大,刚刚跟老板发火的脾气还没下去,一个劲的抱怨,说他平时不吱声,出了事儿屎盆子扣的比谁都勤。张婶拉着她的胳膊劝慰,又转而跟徐闯商量。几人看似都有些纠结,徐闯低头跟人说了什么,绕到后面去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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