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口气,“徐闯...我没有爸爸了...”
【作者有话说】
下周二更
第46章 失联
关于霁雨晨的母亲——新闻报道方清越女士于三年前的春末死于家中,生前患有抑郁症,未透露其他相关细节。霁雨晨说,他的母亲是自杀,选择了以最残忍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遗容很安详。
徐闯可以体会失去父母的痛楚,以至于在对方平静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徐闯躺在病床上,很想要抱抱他。
他知道霁雨晨的父亲危在旦夕,可能撑不了太长时日,新闻报道也是如此,可当噩耗真正来临时仍旧让人措手不及。
徐闯有一瞬失神,很怕霁雨晨在对面哭出来,那样他会恨自己不能陪在他身边,不能给予安慰。
电话对面的声音很平静,徐闯道,“节哀...”
霁雨晨“嗯”了声,然后像是遗憾似的叹了口气。
他靠在栏杆前,脚尖抵着墙根,看夕阳把自己的影子拉得无限长。霁雨晨问,“你在做什么?吃饭了吗?”
他其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脑袋里空空如也。
徐闯顿了顿,“还没,刚从场里回来。”
他见人没答,转而又问,“你呢?你在干嘛?...叔叔...临走前还好吗?”
霁雨晨试图回忆,虽然只是刚刚发生的事,却像是已经过了很久。他回想心跳监护仪最终显示一条平直的实线,报警声响彻病房内外,医生护士在床前做心肺复苏,一组、两组、三组,直到陈施然喊停,医生才像是捏了把冷汗,走到男人身前,请他节哀。
病房里只有沈兰一个人在哭,伤心欲绝。陈施然站在床前望着监护仪上的画面不知道在想什么,霁雨晨望着霁博远,霁孟延抬头看他的两位兄弟,眉宇间的忧思更沉了几分。
他不知道霁博远死前是否痛苦,他好像已经做好了准备,等待律师守在床前宣读遗嘱。
霁博远将他所有的遗产都留给了自己和霁孟延,他的两个亲生儿子,霁雨晨占大头,分毫没有提及陈施然的名字。
男人在电话对面又说了许多,问他在哪儿?吃晚饭了吗?深市那边是不是已经很热了?不要贪凉,不然又会胃疼。霁雨晨安静听着,通过电波传导的信息分辨情绪,判断徐闯对他的关心、挂念,他抬头望向天空,日光残影在湛蓝色的背景板上抽去最后一点余晖。
霁雨晨用气声说,“徐闯...我想你了...”
...
不知是哪一缕风、哪一片云、还是哪一句话,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数日来积攒的情绪在这一刻轰然崩塌,霁雨晨蹲下抱着膝盖,将脸埋了进去。
电话那端的声音骤然紧绷,徐闯问:“你怎么了?你别哭...”
霁雨晨咬紧牙根尽量不发出声音,听对面道,“那我去找你好不好...”
事情的起因往往并没有太多计划性可言,徐闯也没想过自己要怎样实现,只是这样脱口而出,一刻也不想再等。他听着回声停顿片刻,背景音变得嘈杂,霁雨晨用略为慌乱的语调说:“我晚点再给你打电话。”然后匆忙挂断,只剩下一阵忙音。
徐闯等了一个晚上,对面音信全无。他躺在床上查去往深市的交通方式:自己要先去镇上坐长途汽车,到最近一个有机场的城市,然后乘飞机到深市,要飞三四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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