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抬起眼睛直视陈希英,窗外夕阳的余烬再次映在了他眼里,让陈希英心上的弦又一次被拨动了。日落时的氛围令人感到舒适,不论什么忧郁和伤悲在这时都是不合时宜的。陈希英听他这么说,心里才放松了一点,他始终微笑着,舒缓地一呼一吸着。姜柳银自在地抬起唇线,双手搁在桌沿,扭头往餐厅内部望去:“你看那些坐在餐桌旁的人,体面、有头脸,一看便知,他们十分可靠。我很感谢他们。”
“为什么要感谢那些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陈希英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厅内,随着夜幕缓缓降临,餐厅里次第亮起了灯,照得白金色的墙壁、香槟色的地板、淡黄色的穹顶金碧辉煌。
“我的意思是,他们证明我们来这儿是正确的。”姜柳银回答说,他重新拿起刀叉切开烤熟的鱼肉,将其在巴塔哥拉酱料里滚了一滚,再从从容容地吃下腹去。
陈希英笑了起来,用疑惑的目光望着他,无声地询问着什么。姜柳银抬了一下眉毛,他拿起郁金香杯抿了一口酒,目光转向窗外明净的天空和绿荫丛浓的大花园,继续讲了下去:“理料车间发生的火灾就是一个例子,为什么偏偏是我和你,而不是其他人。现在我想起来还后怕不已,如果我没有拉住你,或者你没有按倒我,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真是无可想象了。”
“无可想象?”
“是的,无可想象。”姜柳银晃着有棱的杯子,让红酒醒得更充分些,“我觉得当时有你在身边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我至今都还这么觉得,包括此时此刻。”
最后一缕晚霞颤抖着被青山吞没了,暖洋洋的暮色和夜色分不清边界,整座城市都在悠闲地过着周末,各个角落都弥漫着夏日黄昏的各种气息。正值六月,当陈希英把一扇窗户打开后,土耳其大花园里茉莉和柑橘的芬芳争相吹入屋内,在餐桌上稍作停留。空气中满是盛开的玫瑰的馨香,花园里碧草萋萋,嫩嫩的柳叶莹莹闪光,柔柔的柳条烁烁生趣。
陈希英拿起杯子靠在嘴边,红酒顺着杯棱滑入口中,他吞下的不是酒,而是一大口花香。陈希英没有作答,他深知姜柳银的话里有种明明白白的暗示,但自己还不能就这样与其展开一段艳史。
抛去姜柳银发自肺腑的柔情和暗示,陈希英觉得这顿饭还是不错的,与姜柳银单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谈天还是令人向往的,何况他们吃的是玉食珍馐,喝的是琼浆美酒。他和姜柳银对视了一会儿,对方后来只字未吐,低下头动作稔熟、优美地对付起餐盘里的食物来。陈希英心有所待,不禁叠上手,看着姜柳银英气俊朗的眉眼说:“我想我们以后——”
然而他的话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姜小老板。”
姜柳银原本正温和地凝神细听着,循声望去后眼神就变冷了。穿着考究的斜纹外套的男人从另一边走过来挨近餐桌,他身后跟着几个与之同行的伙伴。姜柳银敛去笑容,掂起帕子来擦了下手指和嘴角,装作若无其事地将来者介绍陈希英:“这是丹森石油公司的媒体关系部部长,章仕淳先生。”
章仕淳站在桌子边上一步远的距离,他扫了神态自若的陈希英一眼,又去看了看两人手边的酒杯,低头注视着姜柳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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