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英没有说话,低头吃下了一块牛肉,心里暗暗想着姜柳银所说的“未来”是不是把自己也给包含进去了。姜柳银喜欢说些嵌骨头的双关语。他们默契地吃着晚餐,姜柳银没怎么动过食物,更多的时候是在喝酒,陈希英明显感觉到他喝的酒比上个周末多了三倍不止。餐厅里酒香四溢,姜柳银敞开的衣领里也酒香四溢。
“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吗?”陈希英问。
姜柳银放下酒杯,用帕子揩了下湿漉漉的嘴角:“谈判的事情罢了,有点不服气,旁的也没什么。而且我现在很高兴,心情好的时候我就想喝酒。”
陈希英抬起眼皮看着他有些发红的脸颊,问:“因为什么才这么高兴?”
“因为我做梦都想与一位像你一样英俊、善解人意的人坐在私密的地方谈天说地,分享一桌子美食和美酒,没有人来打扰,只有自然之声陪伴着我们。”
姜柳银直言不讳,陈希英也并未躲闪他的目光。陈希英隔着一张桌子望向姜柳银的眼睛,他的眼睛因为喝了酒而变得发润、发亮,令陈希英向来不为外物所动的心脏着了魔似的怦怦直跳起来。夜色已经降临有段时间了,夜莺在房屋周遭无谓地千回百啭,布谷鸟的叫声在山谷间回荡,这回音显得万分悠远,让人倍觉空旷。
晚些时候,姜柳银喝多了酒,有些醉意。陈希英早就知道他今天势必要不醉不归,于是克制地只沾了一点儿酒精。陈希英扶着姜柳银问他今晚睡哪里,姜柳银勾着他脖子回答:“家里。”
“总统一号”从庄园大门开了出去,姜柳银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支着手肘撑住晕晕乎乎的脑袋。陈希英开着车穿过水库送他回家,此时天上还没有月亮。现在月亮上来得越来越晚,要在后半夜才能得见。姜柳银昏昏沉沉的,难以克制的困意让他支不起脑袋、睁不开眼皮,两人一路无话。
用姜柳银的指纹解了门锁,陈希英按开他家里的灯,揽着他的腰把他送入房中。卧房连接着弧形阳台,垂挂有暗棕色的绸缎窗帘,正随着从洞开的窗口吹进来的夜风轻柔地起伏。陈希英把姜柳银往枕头那边抱了抱,脱去他的鞋子和外套,再拉上被褥免得他着凉。姜柳银还睡着,他喝醉了不吵也不闹,身上的酒气很重也很香。
陈希英走去阳台掩上窗扉,只留了一条小缝供通风之用。他站在软绵绵的地毯上环视了一圈装饰简洁的卧房,看到一束束鲜花摆在柜台上,高高低低的花瓶里也插满了时鲜花卉。这令他感到高兴,因为这些花是自己订好了让人给姜柳银送去的,而姜柳银看起来十分爱惜这些色彩鲜艳、香味浓郁的植物。
口袋里的打火机一下一下地震动着,陈希英取出来看了一眼,发现镶在打火机金属外壳底部的灯头在闪着红光。这表明房间里藏有窃听器或摄像头。陈希英根据红光闪烁的频率判断出窃听器所在的位置,当他靠近放在床头的电话机时,红灯长亮了。
窃听器就在电话机里。
陈希英看了眼睡得正熟的姜柳银,轻手轻脚地将电话机拿起来,熟练地撬开了底座后盖和话筒盖,在角落里找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小东西。陈希英捏着窃听器看了一会儿,把它收进衣兜里,然后将电话机复原,放回原位。打火机上的红光还在闪,陈希英悄无声息地走出卧房,停在了客厅墙上的油画下边。
他将《夜游人》取下来,在画布背后发现了一个硬币大小的微型摄像头。陈希英用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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