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英笑盈盈地坐在椅子上看他,两人互相飞着纸飞机,久违的幸福感又回来了。陈希英摇了摇头,说:“我不是为了要你的回礼才这么做的,我只是想送你东西,送多少都在所不惜。”
停顿了一下后他继续说了下去:“也谢谢你写在信纸上的那些唱词,太美了,我很喜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唱一段。”姜柳银抿着唇说,他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气,“我学艺不精,可能没你想象的那么好,见笑了。”
“别这么说,你的声音很好听,光是说说话就能让人听得入迷。就像现在,说实话,我已经入迷很久了。”
姜柳银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还从没听过这样的夸奖,陈希英的极口称赞更是让他既羞赧又激动,顿时双耳通红,眼睛也变得异常明亮起来。姜柳银侧过身去避开陈希英的视线,免得让他把自己的羞窘之态映入眼中。不过这么做根本无济于事,陈希英耳聪目明,只消一眼就能把姜柳银的内心一看到底。
数小时后,医生将两人叫进诊疗室里,说黄狗的创口已经清理完毕,骨折的地方也包扎好了。好心的医生还为小狗清理干净了毛发和身上的寄生虫,它现在干净整洁、旧貌尽改,完全与脏兮兮的流浪狗模样大相径庭了。姜柳银小心地把手按在黄狗的脑袋上,发现它并没有反抗,只是张着嘴喘气,看起来像在笑。姜柳银揉了揉它,再理顺它背上的浅黄色短毛。
医生说折断的两条后腿能够痊愈,但最好把狗留在医院里由专业的护工照看一段时间。姜柳银同意将狗留下,去签好了手续文件,再亲自看着小狗被送入康复室里。临走前,姜柳银叫了几声“银子”,然后和狗的前爪握了握。在他们离开康复室的时候,小狗忽然抬起头来盯着姜柳银,一直看他消失在了门边才重新趴下去。
回去时是姜柳银开的车,陈希英寻得了一家埃及餐厅,他们在此吃了顿不错的晚饭。然后姜柳银去了家理发店修面理发,像个孩子一样老实巴交地坐在椅子上,斜睨着丝一般的头发随着剪刀的咔擦声不断掉落在地。陈希英见他理完头发后神清气爽,好似刚喝了不少美酒似的面色红润、两眼放光,简直急不可待地想要去做件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我还不太想回家,你呢?”陈希英在升上夜幕的万颗星斗下问道,“你想与我一块去兜兜风吗?”
姜柳银正是喜上眉梢的时候,闻言更是欣然作答。他们坐上车,当姜柳银开着车驶上公路时,陈希英降下了车窗。带着蜂蜜的香甜气味的晚风灌入车内,吹得陈希英发丝缭乱、衣襟洞敞。姜柳银握着方向盘,扭头看了眼陈希英,说:“现在你也喜欢打开车窗了?”
陈希英靠着椅背笑了起来,回答:“当我心情好的时候我就开车窗,还有什么能比吹着风行驶在平坦的大路上更让人兴致高涨吗?”
“当然,如果是两个人一起就好了。”姜柳银说,沃尔沃驶出房屋林立的城镇,转入一条紧挨着盐科拉河的路,“就像现在,你和我。”
他们吹着山谷间的清风,红柳林犹如一团团棉花堆砌在山脊上。新月初升,猎户星座和人马星座在天穹中争辉。星光和月华仿佛用轻柔的大马士革轻纱覆盖住柳林和盐科拉河高耸的河岸,黑暗远远地退到松林深处,路旁的火棘此时挂满了火焰似的红艳艳的浆果。约摸一刻钟后,车子停在了公路边上,紧挨着一座蓄水站的雷达塔。
“在这儿坐坐吧。这地方没什么人,很安静,光线也很足。”姜柳银说,他披上薄风衣,穿过空旷的公路走到河床上去,找了块石头面朝河水坐了下来。
陈希英挨着他坐在一旁,两人搭着膝盖静静地注视着盐科拉河的水,河水在月辉照耀下好似金色云母般灼灼闪光,泛起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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