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管猎枪打空了,枪声停顿了一瞬,紧接着又有人从门后闪现,举着枪管朝前射击。阮新冬背着枪跨上一步抱住祝泊侬往一旁侧倒,飞踹了门板一脚,将其狠狠关上。不过无所畏惧的子弹穿透门板射进屋里,火花、木屑、玻璃四处飞溅,逼得两人直不起身子,只能匍匐在地上行动。阮新冬在前面开路,他们绕到农户的后堂,那儿原本是一处马房,东边紧邻密林。
他们撞碎窗户翻出去,横穿马房,翻过锈烂的铁网和栅栏后滚入侧方一条宽阔的阴沟,积压了一夏的干茅草和薄薄的雪被温柔地托住了他们。黑夜沉沉地欺压过来,房屋那头还时不时响起枪声,听起来分外骇人。阮新冬撑着柔软的草垫爬起来,借了祝泊侬一把力把他拉起身,两人互相扶持着攀上沟岸,钻入树林,准备趁着夜色遮蔽赶快逃离此地。
未几,另外两辆武装悍马在满是雪泥的路上停住,观察员举着夜视望远镜观望农房,红外仪扫描了整幢屋子,显示屏上出现了几个持枪的身影。陆道清拿着平板皱起了眉头,问:“这些是什么人?”
“不清楚,看起来咱们被另外一伙人捷足先登了。”观察员说,“房子里似乎经历了一场恶战,有六名武装分子,但不是我们的人。没发现目标人物的位置。”
“把里面这那些拿着枪的家伙通通击毙,留个活口,我要知道他们是从哪来的。等会儿所有人跟我进去把图片上这个人找出来,上面表示得很清楚,要活捉。”
悍马碾过林荫幽径直入院中,第一队首先冲锋,不消说得,屋子里两帮人马上产生了冲突。陆道清带着人随后进入,花了点时间解决掉这些拿枪的家伙,专门留了一个活人来逼供。他们在农房里搜查了一圈,一具具检查了尸体,但没发现祝泊侬的影子。陆道清走到屋外去,让追踪犬嗅闻了停在院中的那辆牧马人上残留的气味,追踪犬稍候片刻,旋即扭头奔向东边的密林中。
此时祝、阮二人深入林中,回头看时,农庄已淹没在无涯无际的黑暗里,再也望不见了。祝泊侬腿上受了伤,一颗子弹嵌入了他的小腿,流出来的血已经浸透了他的裤子。阮新冬见他体力不支,便把人扶着坐下,背靠一棵粗壮的古松树,摸索着为他检查伤口并紧急止血。祝泊侬抱着枪警惕地望向四周,寒冷让他的痛觉神经有些麻痹,方不至于被腿上的疼痛弄晕过去。
周遭是密不透风的针叶林,云杉、冷杉、红松比比皆是,树冠遮天蔽日,就算时值晌午也昏暗无光。黑暗让他们失去了距离感,闹不清究竟逃出去了多远,目力所及之处只有隐约的树影。
少顷,冷寂的林子里远远地传来几声响亮的狗吠,祝泊侬挺起身子,紧张地握紧枪柄辨认狗吠声传来的方向。阮新冬守在他旁边,把他扶起来架住,弓着背钻出一片带刺的灌木丛。狗吠声越来越近,当他们正想继续往前走时,前方的黑暗中陡然亮起了一盏强光照明灯,光线刺得两人忙闭紧双眼,背过身去抬手遮挡,眼前看不清任何事物,更遑论跨出一步了。
“我们是维国军队,趴下,举起手来!重复一遍,趴下,举起手来,否则开枪!”
有几个戴帽盔的人从强光背后一步步逼近他们,用枪口指着他们,在几米外的地方停住了。祝泊侬被白光晃得睁不开眼睛,不过他心中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两人在雪地里趴下来,将双手放在脑后。灯光持续照射了十秒钟,然后暗了下去,两名士兵上前来按住祝泊侬的头,给他照了面部成像,说:“目标已抓获。”
陆道清看了眼平板上的“确认”标志,点了点头。他让人把祝泊侬扶起来押到车上去,再走到阮新冬面前站定:“你又是谁?为什么和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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