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严令蘅声音不高,却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我不高兴,所有人都别想高兴。你不信,大可以试试。看看最后倒霉的,究竟会是谁。”
说罢,她不再看江静舒,转身走到石凳旁,悠然坐下。随后,她微微抬起下颌,目光意有所指地瞥向身旁的空位。
裴知鹤眸光微动,沉默了一瞬。亭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议论声已清晰可闻,容不得他迟疑。
男人眼底掠过一丝极复杂的情绪,终是几不可查地轻叹一声,顺势走过去,在她身侧坐下。
两人并肩而坐,姿态看似亲密,气氛却微妙而紧绷。
恰在此时,假山石后那群人的谈笑声终于逼近。
苏芷晴那刻意引导的声音传来:“就在前面了,逐春亭的景色极好!诸位姐姐怎么都绕了远路?快随我来。”
她身后的贵女们走得有些气喘吁吁,有人娇声抱怨路线复杂难寻,也有人惊疑不定,忍不住开口询问:“方才那几声巨响是什么?听着像是石头砸碎了似的,怪吓人的。芷晴,要不要先派个婆子去前面瞧瞧?可别是出了什么事……”
话音未落,一行人已转出假山,视线豁然开朗。
看见亭内景象,所有人瞬间僵住,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只见裴知鹤与严令蘅 并肩坐在石凳上 ,姿态竟是异常的亲密。
女子手中捏着一方丝帕,正 旁若无人地擦拭着男人的脸颊,而她的另一只手,则赫然掐握着裴知鹤的下颌 ,不让他乱动。那擦拭的动作近乎粗鲁,毫不怜香惜玉,竟将那白皙英俊的脸蛋,擦出了一片明显的红痕。
那位素以才貌双全闻名的江静舒,此刻却低眉顺眼地站在二人身后,畏畏缩缩,双手紧张地交握在身前,头颅深垂,往日那份孤傲清雅的才女气度荡然无存,活脱脱像个犯了错、战战兢兢等候发落的小户丫鬟。而石凳上坐着的两位,则好像是她伺候的主子一般。
这景象太过诡异荒诞,完全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江静舒一见到大部队出现,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一直强忍的委屈、恐惧和羞愤瞬间决堤,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抢先哭诉道:“芷晴,诸位姐妹,你们可算来了。严姑娘她误会我与裴公子有染,不容分辩,便对我恶语相向,还用石子恐吓殴打,将我困在此处,限制我离去……”
她哭得梨花带雨,极力将自己塑造成纯粹无辜的受害者。
苏芷晴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眼前这一幕与她预想的任何结果,都截然不同。
严令蘅没有发疯咆哮,表哥也没有无奈避嫌,状元郎更是不见了踪影,唯一不变的,倒是只有江静舒委屈垂泪了。
只是她设想的垂泪,是江静舒故意卖惨,为了博得大家同情,而如今这架势,应该是真惨。
但戏已开场,硬着头皮也要唱下去。
苏芷晴立刻换上担忧心疼的表情,快步上前搀扶,急声道:“静舒,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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