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互诉心意, 正是新婚情浓之时, 严令蘅微微一怔,便仰首回应了这个带着胭脂香的吻。
一吻终了, 两人气息皆有些不稳。严令蘅的唇妆自然又花了,更糟糕的是,裴知鹤的唇上也沾染了明显的一抹红痕, 看上去颇有几分滑稽又暧昧。
“你看你!”严令蘅脸颊微热,故作羞恼地瞪了他一眼,抢回口脂盒:“早膳没吃饱吗?非得抢我这口胭脂?”
裴知鹤低笑,指尖抹过自己唇上的残红, 眼神却依旧胶着在她脸上,意犹未尽道:“娘子秀色可餐,饱了也还想再尝。”
严令蘅从镜中睨他一眼,手下动作不停,飞快地补好妆,又递过一张干净帕子:“快擦擦,一会儿还要去见人,我了不想再听‘成何体统’这四个字了。”
待她整理好妆容,瞥见镜中裴知鹤那副眉眼含春、唇角带笑的模样,立刻警醒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收一收,把你这满面春风的浪荡样子收起来。待会儿出了这个门,可得给我把戏演足了。”
裴知鹤抬手替她理好碎发,指尖若有似无地蹭过她的耳垂,低笑道:“娘子今日这‘怨妇’表情,酝酿得颇为到位。”
严令蘅飞他一个白眼,脚下精准地踩了他的云头履一脚:“不及夫君‘薄情郎’的嘴脸浑然天成。”
两人迈出松涛院的瞬间,周身的气场骤变,方才那点若有似无的旖旎瞬间荡然无存。
严令蘅下颌微抬,目不斜视,唇角紧抿,一副余怒未消、拒人千里的模样。裴知鹤则面色清淡,眉宇间凝着几分无奈与疏离,仿佛不堪其扰。
两人虽并肩而行,中间却能再塞下一个人,衣袖都不曾相碰,与片刻前的如胶似漆判若两人。
行至寿康院,田嬷嬷候在门外,脸上带着忧色,福身行礼:“三公子,三奶奶,老夫人昨夜病势骤然加重,头疼欲裂,实在起不了身,更见不得风。老夫人吩咐了,回门的一应事宜,您二位去请示夫人便是,一切由夫人做主。”
“祖母病势竟如此沉重?可请了太医?”裴知鹤面上适时露出关切。
“已请了府中常来的大夫瞧过,说是急火攻心,又染了风寒,需得静养,不宜见客。”田嬷嬷答得滴水不漏。
“既如此,我等便不打扰祖母静养了。”
退出寿康院范围后,严令蘅微微蹙眉,压低声音:“这病来得可真巧。昨日还中气十足地磋磨人,一夜之间就病重到不能见人了?”
裴知鹤目光微沉,沉吟道:“确实蹊跷。按常理,她费心布下染夏这步棋,又亲眼见你我为此争执不休,正该是趁机再施压的时候,怎会避而不见?”
严令蘅眼波一转,唇角勾起坏笑:“除非她是真爬不起来了。看来我昨日那碗‘十全大补汤’,药效猛了点,老太太虚不受补,彻底泻虚脱了?”
裴知鹤微微颔首,语带讥诮,“看来,娘子昨日那份孝心,祖母消受得颇为彻底。”
严令蘅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那正好,耳根清净。”
而此刻寿康院内室,老夫人确实正病得七荤八素。昨日又拉又气,夜里着了凉,此刻正发着高烧,头疼欲裂,浑身酸痛,哼哼唧唧地躺在榻上。
听到脚步声,她强撑开眼皮,气息微弱却迫不及待地问:“如何?他们看起来怎样?”
田嬷嬷连忙上前,低声道:“老夫人放心,三公子和三奶奶瞧着很是不好。两人貌合神离,三奶奶面罩寒霜,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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