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春花脚步未停,仿佛根本没听见,身影迅速消失在院门外。
老夫人僵在原地,看着严令蘅冰冷而决绝的侧脸,终于彻底明白,这场谈判,她已一败涂地。这孙媳,比她想象的要狠绝得多。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老夫人粗重而不甘的喘息声。
她铁青着脸,由田嬷嬷搀扶着站起身,冷冷道:“既然你主意已定,老身也不便多言,你好自为之吧。”
“祖母且慢。”
老夫人脚步一顿,并未回头,只硬邦邦地问:“还有何事?”
严令蘅不紧不慢得道:“祖母何必如此着急?染夏既是您心头的一根刺,如今眼看就要拔除了,总该亲眼见到个确切的结果再走。否则,来日若有什么风言风语,祖母这心里,如何能真正安稳?”
这话绵里藏针,刺得老夫人心头一紧。她猛地甩开衣袖,刻薄的言语脱口而出:“不必了,你喊打喊杀,煞气重得很。老身这把年纪,可不敢在此久留,免得沾了那不干净东西的冤魂,折了寿数。”
严令蘅轻笑一声,目光锐利如刀,“祖母这话,倒叫我不解了。方才口口声声说要替孙媳处置染夏,永绝后患的人,难道不是您吗?怎么转眼间,倒成了我煞气重了?”
老夫人被噎得喉头一哽,脸色更加难看,不欲再纠缠,抬脚欲走。
严令蘅的声音再次悠悠响起,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祖母就这么走了,若是那染夏临死前,幡然醒悟,想留几句遗言。比如说她是受了谁的指使,或是知道些不该知道的秘密……祖母您,可就听不到了。难道,就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吗?”
老夫人浑身一僵,瞳孔骤缩,她死死攥着田嬷嬷的手臂,指节泛白,面上却强撑着最后的镇定,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哼,一个贱婢的临终胡言罢了,有何可听?没得脏了老身的耳朵!”
“既如此,”严令蘅端起茶杯,垂眸轻啜一口,语气淡然,“那您就请便吧,孙媳身子不适,就不远送了。”
老夫人死死盯着她泰然自若的脸,心中惊疑不定。她知道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万一染夏真的攀咬出什么,严令蘅这个疯女人定然会借题发挥。
她不能在此刻露怯,更不能表现出对染夏遗言的丝毫在意。
“你好生歇着吧。”说完,她不再停留,由田嬷嬷搀扶着,脚步略显急促地离开了松涛院。
一出院门,走到无人廊下,老夫人便再也支撑不住,腿一软,全靠田嬷嬷死死架住。
“快,”她语气急促,吩咐心腹丫鬟,“立刻去,给老身打听清楚,松涛院那个贱婢到底死了没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必须给老身一个准信儿。”
她必须确认染夏真的闭上了嘴,否则,夜长梦多。
而松涛院内,严令蘅站在窗前,看着老夫人一行人仓皇离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春花悄然回到了院中,低声道:“县主,奴婢一吓唬,染夏就交代了,的确是老夫人让田嬷嬷来蛊惑她,说是只要离间了您和三爷的感情,以后老夫人就会扶她上位,最起码当个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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