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三刻,凤仪宫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一派皇家威仪。严令蘅身着县主品级的大装,步履沉稳,在内侍的引领下垂首入内,依礼参拜,行动间不见丝毫怯懦,唯有将门之女的端庄从容。
“臣女严令蘅,叩见皇后娘娘,见过贵妃娘娘,娘娘千岁。”
果然如同进宫前陈岚叮嘱的那般,萧贵妃真的来凑热闹了,甚至来得比她这个主人公还早,此刻就坐在皇后下首,悠哉喝茶。
皇后端坐凤座,身着明黄常服,眉宇间带着一国之后的雍容,亦有一丝难以化开的凝重。
她露出温和的笑意,抬手道:“嘉宁县主不必多礼,赐座。本宫听闻你心系边关,自发为将士们筹措物资,此等义举,实乃闺阁楷模。今日唤你来,便是想听听详情。”
“皇后娘娘谬赞,”严令蘅欠身落座,口齿伶俐,“臣女愧不敢当。只因父兄皆在边关,感同身受,故与家中亲人们,略尽绵薄,筹集些御寒衣物与寻常药材,数目有限,不敢言功。”
她话音刚落,萧贵妃便轻笑一声,那笑声如珠落玉盘,却带着几分锋锐。她身着绛紫宫装,云鬓珠翠,华贵逼人。此刻正慢条斯理地拨弄着腕间的翡翠镯子,眼波流转。
“县主真是谦虚了。如今这满京城,谁不知晓县主仁善,牵头做了好大一番事业。只是本宫有些好奇,”她话锋一转,唇角带笑,眼神却锐利起来,“边关物资调配,自有朝廷法度。县主此番义举,声势不小,这银钱是出自裴府公中,还是严家予你的嫁妆?募集之物,又打算经由何种渠道送往边关?”
萧贵妃的声音越发甜美,语气也越发温和,甚至带着几分笑意,像是在与她商量。
“如今边关吃紧,这物资送往何处,可是大有讲究。肃王殿下也在北境督军,麾下将士同样浴血奋战。县主此番筹措,是只紧着自家父兄的镇北军呢,还是能一视同仁,也惠及肃王殿下麾下儿郎?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县主可得端平了才是啊。”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安静。贵妃这话毒辣无比,表面是询问分配,实则是逼严令蘅当场站队。若说只供镇北军,便是得罪贵妃与肃王,更落个徇私之名;若说平分,那便是资助肃王,得罪皇后和太子,更显不公。
况且肃王虽然北境驻守,却离战争的西北边境还有段距离,皇帝没有调令他,那就证明无需他参战,凡事都有轻重缓急,物资本该就先紧着打仗的将士们,哪有肃王的事儿,贵妃却偏偏要提出来,想分一杯羹。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严令蘅身上,皇后拧眉,显然也有些不满,但她并未出言,显然也在等待严令蘅的应对。
若是这种刁难都接不住,那严家女也不是成大事的人,不值得她付出太多。
严令蘅未见慌乱,她先向皇后微微一礼,才转向萧贵妃,沉声道:“贵妃娘娘心系边关所有将士,仁厚之心,臣女佩服。此次筹集,一应花费皆出自臣女及家人的嫁妆体己,皆有账册可查,绝未动用公中一分一毫。至于物资去向——”
她略顿一顿,语气愈发恳切坚定:“无论是镇北军,还是肃王殿下麾下,皆为陛下臣子,皆为保我大烨山河而奋战前线。臣女人微力薄,所筹物资不过是杯水车薪,只愿能解燃眉之急。至于如何调配分发,自有兵部与前线统帅依军情缓急统一调度,方显公正。臣女一介女流,不敢妄议,唯愿尽己所能,愿我大烨所有将士皆能平安归来。”
她这番话,首先限定在自家筹措,与旁人无关。在物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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