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令蘅头也未抬,随口应道:“是。”
见她答得干脆,那学子胆子稍壮,紧接着又问出一句略显唐突的话:“夫人,平素也这般爱穿红衣吗?”
这话问得已然有些逾越边界,带着探究的意味。
而严令蘅今日恰好穿着一身绯色罗裙,在这接天碧色与映日荷红的湖光中,明艳得不可方物。
她剥莲子的手微微一顿,终于抬起眼,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两人。
只见他们目光灼灼,竟都毫不避讳地直视着自己,面对她审视的视线,非但不退缩,那年少的青衫学子甚至嘴角一翘,竟胆大妄为地冲她眨了眨眼。
严令蘅心中一动,非但不恼,反而觉得有趣,这二位恐怕把她认成了旁人。
她眉头微挑,顺着对方的话,语气带着一丝玩味反问道:“爱穿。怎么,二位是在寻一个爱穿红衣,又在此地采莲子的人?”
年轻书生闻言,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忙不迭点头:“正是,夫人明鉴!”
一旁年长些的蓝衣学子却皱起了眉头,心中疑窦丛生。他比同伴更谨慎些,觉着眼前这位夫人气度雍容沉静,但与传闻中的妩媚撩人似乎颇有不同。
他忍不住插话,用了一个更隐晦的切口试探:“恕在下冒昧,夫人今日未曾佩戴镯子吗?”
严令蘅何等敏锐,立刻察觉这年长书生起了疑心。
她故意不接他的话茬,目光避开他,反而迎上那年轻书生热切的眼神,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故意哄他多说话。
“找我何事?”
这反应,在年轻书生看来,简直是默认了身份,找对了人。
他心花怒放,之前强装的礼节顷刻抛到脑后,言语变得露骨起来:“今日得遇夫人,真如洛水见神女,令这满湖荷花都失了颜色。”
一旁的年长书生急得脸色发白,连连暗扯他的衣袖。
“哦?公子这般说,倒让我好奇,不知公子平日所见,都是何等绝色?”
那年轻书生见她搭话,以为有机可乘,愈发大胆,竟吟诵起露骨的情诗来。
“软玉温香抱满怀,春至人间花弄色,柳腰款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
吟罢,他目光灼灼地看向严令蘅,语气暧昧地补了一句:“但听得‘ 软玉温香忘情怀,魂飞在九霄云外’。”
严令蘅闻言,眼底瞬间结冰。
这两句话一句改编自《牡丹亭》,另一句则是《西厢记》里张生的唱词,用裴知鹤的话来说,那都是不正经的内容,这俩书生不好好读书,竟然光天化日下来调戏她了。
她尚未发作,那年轻书生竟得寸进尺,借着船身晃动之际,伸手欲摸她的手腕。
侍立一旁的春花早已怒不可遏,未等那登徒子的指尖碰到主子的衣袖,便如闪电般出手,铁钳似的手掌狠狠攥住其手腕,反向一拧。
“咔嚓”一声脆响,伴着凄厉的惨叫,响彻船舱。
严令蘅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看着那张因剧痛而扭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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