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明鉴。”裴知鹤坦然道,“臣确有所见,亦有所谋。愿为陛下耳目,涤荡朝野,肃清吏治,以报君恩。”
皇帝凝视他片刻,忽而朗声大笑,龙颜大悦:“好,有志气,朕就喜欢你这等锐气!准奏。朕拭目以待,看你这新科状元,如何在这言官位上,搅动风云,做出成绩来。”
不久,宫门大开,李全福手捧明黄圣旨,于众进士及等候的官员面前高声宣唱。
当唱到“钦点状元裴知鹤,授正七品河南道监察御史(监察御史以地方命名,但稽查范围并不仅限于地方,也涵盖中央部院)”时,原本肃静的宫门前,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抽气与低哗。
按本朝惯例,一甲三人皆入翰林院,状元授从六品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授正七品编修,乃是储相之途的开端,旨在修书养望,磨砺心性。
从未有人能跳过此步,直接出任拥有实权的监察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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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固然是莫大的信任和机遇,但也意味着,他放弃了平稳晋升的坦途,选择了一条布满荆棘、险象环生的孤臣之路。
裴知鹤在一片复杂目光中,平静接旨。阳光落在他深绯色的官袍上,映出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决绝。
裴三郎高中状元,授官监察御史,裴府上下自是欢欣鼓舞,设宴庆祝。宴席上,裴鸿儒难得面露赞许,勉励儿子“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烛影摇红,松涛院内室暖香氤氲。
严令蘅散着湿漉漉的长发,仅着一件杏子红绫缎里衣,伏在男人膝头,由着他拿着葛布巾子,替自己绞干发梢的水汽。
他依旧带着玉扳指,行动之间偶尔擦过她后颈,沁凉温润,激得她轻轻一颤。
“别动,”裴知鹤低笑,扳指故意沿着她脊线往下滑,“这可是罪证。”
严令蘅反手扣住他腕子,眼波横流:“状元爷是要清算旧账?”
话音未落,枕边那柄竹骨折扇被她抽出来,“唰”地展开,蝶恋花图样半掩芙蓉面,扇沿却轻佻地挑开他腰间玉带。
裴知鹤擒住她捣乱的手,就着烛光细看柔韧的扇骨:“当日这凶器砸得我好疼。”
严令蘅咬唇轻笑,足尖勾落床帐:“疼就对了,谁让你当时想跟我抢男人?不过今晚良辰美景,就让我来将功折罪!”
水红色帐幔荡起涟漪,一件件衣衫从缝隙滑落。
扳指在烛火下泛着幽光,最终与折扇一同跌进堆叠的锦被里,如同它们的主人般缱绻交缠。
***
裴知鹤授官后,新官上任的第一本奏折,便如一块巨石投入深潭,在朝堂掀起轩然大波。
他参奏的,竟是自己的生父,当朝宰相裴鸿儒。
奏本中言辞恳切却犀利,直指裴鸿儒“为相日久,门生故旧遍布朝野,虽自身清正,然约束不力,致有门下官员借座师之名,结交地方,干预刑名,有结党之嫌”。
此乃极为敏感的“结党”红线,言辞极为犀利,而且丝毫不留情面,简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皇帝览奏,并未因裴相位高而姑息,当即下令彻查。很快,确有几名裴相门生被查出有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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