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莫急,”产婆连忙道,“里面还在收拾,血气重,您此刻进去不便。等收拾妥当了再看不迟。”
赵兰溪见状,立刻道:“三弟你先抱着孩子,我进去看看,换娘出来。”
说着便闪身进了产房。
不一会儿,陈岚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疲惫却欣慰的笑容,对翘首以盼的儿子点点头:“放心吧,蘅儿没事,就是累极了睡了,孩子也好好的。你快去前厅接旨吧,莫让天使久等,这里有娘看着。”
听到母亲亲口确认,裴知鹤悬了许久的心,才真正落回了实处。
他恋恋不舍地将孩子交还给嬷嬷,又深深望了一眼产房方向,这才整理了一下衣袍,深吸一口气,快步朝前厅走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咨尔原任刑部尚书、东阁大学士裴知鹤,器识宏远,前以丁忧解职,情非得已。今国事殷繁,枢庭需才,特夺情起复,着即日驰驿还朝,复任原职。钦此——” w?a?n?g?阯?f?a?b?u?页?ì????????€?n?2?0??????﹒???ō??
圣旨宣读完毕,裴知鹤接旨,满院寂静。
裴鸿儒垂首聆听,圣旨并未提及自己,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怅惘,旋即化作了然。陛下终究择定了年富力强的刀刃。
太监含笑走近前,对着他拱手道:“裴相公安好。陛下另有口谕:老相公三朝老臣,功在社稷。如今暂且颐养,实为保全元勋之意。待朝局稍定,自有起复之时,万望保重贵体,静候佳音。”
裴鸿儒整衣肃拜,声稳如磐:“老臣领旨谢恩。陛下垂念,感泣涕零。”
他心中清楚,这份说辞不过是为了顾全他的脸面,就算真的起复,他也该推拒。
内院产房中,严令蘅悠悠转醒,甫一睁眼,便撞入一双盛满担忧与柔情的深邃眼眸中。裴知鹤正坐在床沿,微凉的手掌轻轻覆在她的额上,试探着温度。
“醒了?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适?”见她醒来,裴知鹤立刻俯身,一连声地低问,眼中满是关切。
“还不太舒服,但也没办法。”严令蘅轻轻摇头,声音还有些虚弱。
生孩子哪有舒服的,这又是古代,连麻药都没有。
她微微偏头,就看到身边那个被裹在柔软襁褓里,正酣然入睡的小小一团,心头瞬间被柔软填满。
她仔细端详了片刻,忍不住蹙了蹙眉,带着些许嫌弃和疑惑,小声嘀咕:“怎么皱巴巴的,像只小猴子似的?会不会是抱错了?”
裴知鹤闻言,不由低笑出声,指尖极轻地碰了碰孩子红扑扑的小脸,语气里满是宠溺:“浑说。刚落地的孩儿都是这般模样,我娘说我出生时比他还丑上几分。你看我如今,不也仪表堂堂,好歹靠着这张脸,才哄得了我们护国夫人的欢心。”
他目光温柔地看向妻子,带着笃定的安抚,“放心吧,是你我的骨血,再过些时日长开了,定然是个俊俏的孩子。”
严令蘅被他逗得莞尔,眼波流转间带着戏谑:“这倒也是。若没张俊俏脸蛋,以后可难成家了。”
温情脉脉在两人之间流淌,静默片刻,裴知鹤握着她的手,语气染上几分歉疚与不舍:“阿蘅,方才接到的旨意,陛下起复,命我即刻返京述职。我恐怕不能久留了。”
严令蘅微微一怔,随即了然,反而扬起一抹浅笑,语气轻松:“这是好事啊,恭喜裴尚书双喜临门。想想也是奇妙,当初你升任尚书那日,我诊出有孕;如今陛下召你回京起复,这孩子便落地了。看来,咱们这小娃娃是个带福气的。”
“是你生的孩子,自然最有福气。”裴知鹤凝视着她,眼中歉疚更深,“只是委屈你了。你才刚生产,身子正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