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开口,口中喃喃着什么,看不分明。
那并非出自疼痛,而是不甘心,他在害怕。
森鸥外无甚情绪地注视着,离开时,礼貌地向门口伫立的黑衣守卫颔首。
守卫不置一词。
从头到尾,即使守护的首领发出撕心裂肺的粗喘,反复的病情摇晃在死亡的边缘,他们都未曾动过一点。
仿佛身后的一切与他们无关。
因此毫不在意。
该说港口黑手党的成员心理素质真好……吗?
与来时的匆匆不同,森鸥外走的很缓慢。厚重的地毯发不出半点声音,周围昏暗着朦胧的光线,衬的楼道狭窄无声,除视力之外的五感似乎被放大了。
他在即将走入电梯时,听到了,极轻的,守卫的谈话声。
“通知夫人吧。”
啊,那个时候——
首领无声的喃喃,好像也是“夫人”。
……
夫人?
那是谁?从未听过。
在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将死之时才被提起,是他的夫人?情人?他们有孩子吗?是要传召首领的继承人?
无论如何,那话语中透出的、对首领冷冰冰的意味实在太多了。
明明是公认的港口黑手党首领、令横滨里世界上下闻风丧胆的暴君,却被自己信赖的守卫以那样不在意的语气对待……
森鸥外手指交叉,抵在下颌上,歪头沉思。
忽然,身后的病床上,有少年猛然坐起,他喘着气,像是做了一个惊悸噩梦:“呼……呼,死后的世界,也有森先生?”
“很遗憾,你还活着哦,太宰君。”
太宰——全名是太宰治的少年有着一头蓬松柔软的黑发,白色的绷带穿过发间缠绕右眼,剩下的那只眼睛抬起来盯住了森鸥外。
男人不复在黑手党首领面前精英医师的形象,穿着件破旧的白大褂,随意地躺在诊所的椅子上,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不修边幅。
这样的森先生,太宰治恹恹垂下:“也对,才不要在死后也看见森先生。”
“真是失礼啊。”
“再失礼也比不上惦记别人老婆、还在小孩面前一直碎碎念的森先生。”
森鸥外一愣:“我?没有……”
他的视线自然而然地下移,看见病历本上潇洒地写着“夫人”,刚刚,他或许也一边想着一边念出声了吧。
嗯……
“哦,你是说这个啊,那的确令人惦记。”
成年人掩饰尴尬的方法就是表现的云淡风轻。
太宰治的目光立即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在场的第三人——金发蓝眼、像个精致的人偶一样被摆放在诊所柜台上的女孩毫不留情地吐槽出口:“林太郎就是个变态!觊觎人/妻!”
“爱丽丝酱!这是哪里学来的词啊?”
“爱丽丝,森先生要给你找妈妈了哦?”
“这种变态也要有女人要才行啊。”
“爱丽丝酱……”
在森鸥外将爱丽丝哄好时,太宰治已经下了床。
森鸥外狼狈地笑着,比之前稍显狼狈,发丝垂落,便用带着白色手套的手将其梳到了脑后,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太宰君,你知道这位夫人吗?”
只是随口一问。
但太宰,这位因为自杀未遂被森鸥外救起的、外貌纯洁无辜的少年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