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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穿着厚厚的冬衣,身影也那么单薄。
傅亦朝看着她,喜爱,心疼,“你不要离我那么远,别怕我,好吗?”
宁安缓过来,理清了思路,问:“你说我们后面还见过两次,最后一次是车祸,还有一次呢?”
傅亦朝一怔,想起她当时恐惧挣扎的眼神,她晕倒之后轻飘飘的身体,眼神闪躲开了,“还有一次是在学校。”
宁安追问:“发生了什么?”
傅亦朝说:“没有什么。”
宁安皱着眉头,想不起来的事情让她无所适从,有些不安,也有些不耐烦了,“你已经见到我了,我可以回去了吗?”
傅亦朝闻言,眼神立刻变了,情绪激动起来,语速也加快,“你要走了?为什么急着走,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多说几句话?我这么让你讨厌吗?宁安,别讨厌我,我那么喜欢你,那么想你……”
他这个样子,让宁安感到害怕。
转头看了一眼关上的门,很没有安全感地双手抓紧书包。
她说:“我记得,我拒绝过你了。”
很冰冷的话,让傅亦朝的声音戛然而止。
然后他好像失去了支撑的力量,颓然倒回病床上,终于呈现出该有的虚弱无力。
他苦笑了下,喃喃自语,“也对,没有人喜欢我,所有人都会抛下我离开……”
宁安见此,就要转身朝门口走去。
反正是见一面而已,已经见完了,又解不开疑惑,她不如回去盘问系统,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可是傅亦朝又开口了,他声音低弱,几乎是在哀求她,“宁安,不要这么急着走,再陪我一会儿可以吗?”
宁安再回头,看看他痛苦失落的样子。
心有不忍,这是她对病弱者的同情,就像当年也对汪天行颤抖着伸过来的手无法拒绝。
于是她站住了,没有立刻出去。
她冷静地指出:“傅亦朝,你生病了。”
傅亦朝自嘲地笑了,在别人面前他不会轻易展露的脆弱,此时在少女面前剖析出来,“是啊,我有病,病得不轻,所以他们都厌恶我,惧怕我……”
宁安斟酌着,问:“你家里人,不给你看病吗?”
傅亦朝眼睛看着天花板,“看了,去过很多医院,给我吃了很多药,治了很久,没有好,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你能明白那种感觉吗?”
他转头朝她看去,这一刻的目光终于不再是侵略性的、咄咄逼人的。
宁安也终于觉得,可以跟他交流一下。
她点点头:“我明白。”
情绪有时候是不受控制的。
她也经常受此干扰,怎么会不明白呢?
看得出,他应该也是高敏感的人群,只是他的行为方式与她截然不同,说不上谁更严重些。
傅亦朝双眼看着她,目光中仍有一丝执拗,轻轻地说:“你果然懂我,只有你理解我……宁安,听说你也生病了,你好了吗?”
宁安不想承认,但还是点点头,“我好多了。”
“你为什么会好呢?”
“因为我幸运地遇到了很好的家人。”
“是啊,汪家的人,竟然都是真心关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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