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翼猛然张开, 刮擦着天花板,尖锐的附肢与厚重的甲壳破体而出,口器开合间发出摩擦声?,庞大的体积几乎占据了半个房间。
阿克塞尔同样也不再留手。
两个完全虫化?的,被嫉妒与暴怒吞噬的雄虫,彼此?都?是可?怖的虫形态,很快便如同野兽般缠斗在一起。
虫母倒是第一次见到阿克塞尔完全展开的虫形。
虫族社会不知从何兴起的对虫形态的羞耻风气,使得他?身为虫母,也罕有机会目睹身边人?的完全虫化?。
但平心而论,虫化?形态的确缺乏美感,甚至堪称丑陋,毕竟虫族的审美风气归根结底是虫母崇拜。
……崇拜,恐惧,又狂热。
少年靠在床头,漫不经心地瞧着,似乎并不因为这场只?能有一人?能活下来的血腥斗争而糟糕心情。
他?眼中毫无情绪,仿佛在观赏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和他?看雄虫们讨好?他?时是同种冷淡模样。
少年虫母松垮地披上睡袍,露出的前襟一片雪白。
他?突然歪头,视线轻飘飘地落在门外的位置。
几乎是同时,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外。
肩章昭示着军衔的雌虫军官,刚寻着踪迹来到这里,便感受到不同寻常的味道。
屋内的虫母信息素气息浓郁到足以让任何踏入这里的雄虫瞬间陷入求偶期。
身后跟随的精锐士兵们,即便训练有素,也在感受到这气息的瞬间出现了明显的躁动。
屋外的年长雌虫在感受到这一点?后脚步一顿,毫不犹豫,下了命令让士兵们守住入口,随后持枪,独自一人?走入这混乱的地界。
会看到什么场景,也并不出乎意料。
幽暗的房间内,被禁锢的虫母。
少年虫母可?怜可?爱的躯体。
旁边是为了争夺交-配权而厮杀的、如同原始野兽般的雄虫们,丝毫不见平日?里的位高权重。
在虫母失去?信息素掌控力后,历史似乎总是在重复上演相似的悲剧。
这仿佛是刻入基因的诅咒,历代虫母,无论曾经多么强势,最终似乎都?难以逃脱被疯狂爱慕者觊觎和囚禁的结局,无一例外。
基因的吸引,足以让任何始于理智的爱开始崩坏,再清醒的雄虫最终也会在扭曲的欲望中疯狂。
在虫族,从来不缺浓烈狂热的爱情,为保护雌虫们献出生命是雄虫理应做的事。真正罕见稀缺的,是自卑自贱的克制。现在的雄虫似乎越发学不会这一点?。
然而,雌虫的尊贵地位、雄虫间争抢的传统,早让“克制”二?字在求偶阶段中被踢出选项。
剔除劣等雄虫基因的工作,早该提上日?程的。
雌虫军官面无表情地想。
即便是像阿克塞尔这样,相较于其他?的雄虫领主来说堪称自持冷静的存在,最终也做出了囚禁绑架虫母这般不可?饶恕的疯狂选择。
一旁,帕特里克与阿克塞尔的惨烈争斗仍在继续,两败俱伤。
少年虫母抬起眼,与雌虫军官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他?静坐旁观,仿佛置身事外。
年长雌虫注视着这一幕,缓缓抬起了手中的枪。
“虫母大人?,我来接您回首都星。”
枪声?响起。
*
过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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