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邈坐在一旁不言语,拓跋焘看了他一眼,笑道:“还要两位阿舅指点。”
此时此刻,拓跋焘心中已是有些怀疑了。虽然只有短短两句话,但程遥的意思有点微妙,他似乎不是为了他捅出的娄子而来的,那又是因为什么呢?
好在他并没有困惑太久,因为程邈解答了他的困惑。
程遥看了看程邈,后者点了点头,终于开了口,“佛狸可知,我们这次为何前来江陵?”
拓跋焘摇了摇头,故意作出老实的模样,“不知,莫不是有什么公务?”这是他又想出的一个可能的理由。
但程邈却叹息了一声,道:“有位上官给我们传了一个消息,说是你极有可能会被调去建康。”
拓跋焘怔了怔,他的思绪转得奇快无比,瞬息之间,就推断出了事情的缘由。
两位阿舅联袂而来,无疑是一件大事,而这件事如果只是为了他可能去往建康这个消息……是王华,他让他们两个来做说客的。
这下,拓跋焘也郑重了起来。他肃然正容,抬头看向程邈,问道:“是王华王司马?”
程邈颔首,“王司马致信我二人,提及此事,让我们来江陵一趟。”
拓跋焘哭笑不得地想着,两位阿舅愿意听从前来,而不是回信自辩,恐怕是并不赞同他了。
但是他还是问了一句,“阿舅有什么想法?”
程邈看了程遥一眼,随即正色道:“你也知道,能去建康机会难得,我是赞同的,只是不知道你为何拒绝。”
“母亲她……”
“你父亲,还有我与你大舅都会照料好她,这应当只是你的托词而已,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并不想去呢?”
拓跋焘沉默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最后开口道:“阿舅当知,我尚且年轻。”
“是。”
“我才在江陵这么短时间,便得罪了这许多人,还劳阿父和阿舅费心相助,若是去了建康,人生地不熟,到了那里也没有人扶持我,捅出了麻烦,可是半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
程邈一怔,他没想到拓跋焘担忧的竟是这样的事,他本以为年轻人无法无天,恐怕会更积极向上一点,却不意他对自己的处境有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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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邈也有些无奈。王华信中写得简略,但情况却是大差不差,他将拓跋焘与南郡士族之间的恩怨简单地写了,若非如此,程邈也断然不会同意他去建康——都已经得罪本地人至此,他还怎么在这里长久呢?倒不如去建康,换个新环境。
想到这里,他开口道:“你既然知道自己得罪了这许多人,便该知道想要再留在江陵,恐怕是很难的,你去了建康,他人见你年幼,无论犯了什么事都会容忍一二,但你若留在江陵,恐怕没有立足之地……”
拓跋焘不由得笑了,他叹道:“我明白阿舅的意思,只是……阿舅也是了解士人的,多数人都是欺软怕硬,我好不容易才令南郡士族不再寻我的麻烦,就此离开,岂不是给他人做嫁衣裳,何况我练了这么久的兵,也看出了几个好苗子,怎能不留下栽培一二。”
程邈皱眉道:“话虽如此,那些士家何能令你看重,他们不过是兵户而已……”
拓跋焘的神情一凛,他平静地说道:“阿舅莫要瞧不起兵户,自微末之中自有英才出世,他们才是保家卫国之人,如何能轻视他们,这般出身的人,现在坐在最上面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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