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招了?”他问道。
拓跋焘定定看了柳元景一眼,忽然莞尔一笑,“你都猜到了,我再遮掩也没有意义,不如坦荡一点。”毕竟以后他和刘义隆往来,不可能全然瞒住柳元景,倒不如在这时告诉他,看看他的决定。
柳元景抿了抿唇,刚想说什么,拓跋焘却再次开口了,“不过你知道吧,既然你都知道我们两个做了什么,就不要去告诉王司马,也不要告诉你身边的人。”
柳元景叹了口气,心中想着,府君蛰伏了这么长时间,现在也的确是在一点点显露锋芒,拓跋焘虽没有明说,但这句话意思很明显,就是问他要不要投靠府君——他也需要自己的人手。
原本他不想来江陵,就是因为不想被牵扯进这样的争斗之中,但是身在此处,再加上父亲有所嘱托——他也希望儿子能有更远大的前程,好提携弟妹——他知道自己总要做出决定。
也因此,他其实也犹豫了很久要不要来问拓跋焘此事。
促使他下定决心的理由并不是拓跋焘的谋划成功了,而是府君在这次事件中,竟然依然一点痕迹都没有,可见他的手段高得超出想象。这种情况下,柳元景倒是觉得纵使日后栽了,能跟随这样一个人倒也值得。
他没好气地道:“我是府君挑的亲卫。”他和王华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拓跋焘笑道:“这才好,说到底,我们的府君不是庸人,对我们来说是一桩好事。”
柳元景才懒得和他说这些,话题一转,道:“不说这些了,你对你的职务有什么想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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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个,拓跋焘有了点精神,“我的确有点想法。”
“哦?”
“我打算好好筹划一下剿匪的功劳。”
柳元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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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这个想法拓跋焘早就有了,只是此前这件事并不归他管,他也就没有细想,但镇西参军可是能管到一州军事的,这就由不得他不好好利用一下职权了。
他在襄阳带的伐蛮大军属于南蛮校尉府,不归他管,这也就罢了,在江陵城这边,他还是有权限给他的旧部们规划一二的。
他不怕刘义隆不同意——他必然是需要心腹的,他调几个人进他的牙军给他用,这还是为他考虑了呢。
作为上任镇西参军的第一封奏疏,这也算是恰到好处。
于是,在到任的第一天,他在议曹处办好交接文书,便准备去军府将早就想写的奏疏付之实施。
由于镇西将军和荆州刺史都是同一人,故此军府也设在了刺史府内,他走进属于自己的官房的时候,里面一片空旷,按理来说,镇西参军共有四人,其中一人是谘议参军谢弘微,另外两人却是都不曾来。
拓跋焘知道谢弘微应当是要陪刘义隆读书,才会不至,而另外两人,他刻意向侍者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其中一人是本郡士族的子弟,往常便是来应个卯便离开,从不在此处办公的,而另一人则正在家养病。
拓跋焘心中好笑,往常听程遥和程邈说过类似的事件,他是知道士族子弟时常有这种现象的,但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
不过也好,这样就没人打扰他了。
这样想着,他一边吩咐侍者去把剿匪一战上报到军府的档调出来,一边坐下来铺开了纸。
报功文件是他自己写的,如今看到熟悉的文件也是格外有趣,何平之的补充之中特意写了他给拓跋焘批准出行的决断,而王华的考语更有意思。
他说其中有一事颇为可圈可点——拓跋焘是依靠跑步速度来筛选士卒的,这倒可以推广为军中常例。
拓跋焘想起之前跑步的那几天那些人鬼哭狼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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