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一怔。
刘义隆看着他道:“所以,我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心愿,我希望人人都好。”
对了,就是这一点。拓跋焘不知道究竟是南朝人和自己的区别,还是自己本就与他人不同,他感知不到这一点。
但刘义隆这样说,他却有些羡慕。
他意识到自己无论再怎么学习经术,他都无法做到这点,但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到。他看到的东西变多了,他也在尝试着改变,可是似乎再怎么改变,他始终无法践行汉人——卢玄、刘义隆他们所能理解的仁义。
不是因为他做不到,而是因为他虽然知道,但是他的本性,他天生的意志力让他不能时时刻刻专注在这样的事情上,他只能恍然大悟,聊作弥补。
其实他并不想输给自己。可是与刘义隆相处了这么久,他意识到在这一点上,自己对他望尘莫及。
他默默不言。
刘义隆好笑道:“行了,新年了,你不要这么愁眉苦脸了,我没事。”
“我没有愁眉苦脸。”
刘义隆也没有反驳他,只是问道:“新岁你打算怎么过?”
拓跋焘道:“这几天假期,我当回武昌去,你也知道,我家中那种情况,我必须回去帮扶一下他们。”
“代我向令尊令堂及令兄问好。”
拓跋焘别扭了一下,道:“你怎么连这个都要操心?”
“基本的礼数而已。”刘义隆理所当然道,“只是问候两句,你父母养你这几年也是难为了。”
拓跋焘嘀咕道:“我才没让他们为难呢……”他已经全然忘记剿匪前后程氏是如何提心吊胆的了。
他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布包着的小东西,递到刘义隆手边,刘义隆看了看,却没有接过,“这是什么?”
“礼物。”拓跋焘认真地道。
刘义隆皱了皱眉,“你的礼我已收到了,放进库房去了。”
“这和那些千篇一律的可不一样!”
刘义隆叹了口气,实在是没有力气回绝他,便接过了布包,就要往袖中放。拓跋焘不满道:“你都不打开看一看的吗?”
“那样不礼貌。”
“我可一点都不介意。”
刘义隆于是又叹了一口气。
他拆开了并不很严实的布包,一只小小的木俑出现在他眼前。那是一名少年文士,维持着正坐的姿势拿着一本书在读。刘义隆怔了怔,还没有领会到这是什么东西,拓跋焘的笑音却传来了,“喜欢吗?”
“这是——”
“我也不会别的,小时候学过这门手艺,随便雕点东西送你玩。”拓跋焘故作无所谓地道。
刘义隆再仔细看了一点,隐约从那木俑的面目上看出了些自己的模样。
他抬头看了拓跋焘一眼,却见这人满脸“我不在意”,眼神却不断往他身上飘。他心里好笑极了,却只是淡淡道:“这倒是少见的礼物。”
“是吧?”拓跋焘得意起来。
“嗯,汉人通常视人俑与偶不祥,若非陪葬,便是巫蛊,你倒好……”
“……啊?”拓跋焘有些发懵了,“我看外面卖的东西,也有不少给小孩子玩的人偶娃娃啊……”
刘义隆看着他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却轻笑了起来,“开玩笑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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