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刘义隆喃喃道,他又抬头看拓跋焘,“你呢,你怎么看父亲。”
拓跋焘沉默,而后道:“你所说‘英雄盖世’四个字,是极好的。”
“那你会想如他一般吗?”刘义隆问。
拓跋焘淡淡笑了一下。
“那是你父亲,有谁能取代他,我也不想像他。”
是啊,那是他的父亲,是无可取代的。
刘义隆看着拓跋焘,一言不发,片刻后他轻轻笑了一下。
“还好你见到了他。”
拓跋焘深吸了一口气,一只手按在桌案上,一只手触碰到了刘义隆的肩膀,轻抚了一下。
“你不要太难过,人固有一死……”
“我知道,这我也懂。”刘义隆道,“你不必挂怀,我会好好的,倒是你,快去休息。”
拓跋焘却没有离开,他看着刘义隆道:“我不放心你,才现在来见你。”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你是我的主君,我不能看着你为此事忧愁难遣。”拓跋焘平静地道。
刘义隆垂下头,这些时日,他其实一直在想这个人为什么愿意留在他的身边,但却想不出什么眉目。但他这样一说,他却有些闷闷的。
“你的志向是什么?”他问道。
拓跋焘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片刻后竟笑了出来,“你终于愿意问我这件事了。”
刘义隆没有说话,他抬头看着拓跋焘——他神情淡然,看起来似乎没有意外。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志向是什么。”他说道,“我只知道,我不该苟安于这样的时代。”
他在说谎吗?好像没有,但这样笼统却恐怖的志向刘义隆却也没有见过。
他低声道:“你想要改变它?”
“我不知道。”
刘义隆沉默良久,最后道:“生活是具象之事,人若是不能接受种种不如意和软弱,就无法接受自己还活着。”
拓跋焘淡淡笑了笑,“所以我不觉得我在好好活着。”
“可是这样不会感到痛苦吗?”刘义隆问道。
“会,但我不在意。”
“因为你觉得自己能够做到?”
拓跋焘转头看着刘义隆,片刻后笑道:“我不知道,我还不知道这么遥远的未来。”
刘义隆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拓跋焘却又道:“说不定做到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呢。”
刘义隆怔了怔,轻轻笑了一下。
拓跋焘应该是在开玩笑吧,他心想,但是不知为何,在这父亲即将过世的时刻,他的心竟变得轻飘了起来,他总觉得那样一个未来,也许并不坏。
他伸出手,给拓跋焘倒了一杯水,后者接过,将杯子捏在了手上。
“刘义隆,你觉得什么是仁义?”拓跋焘问道。
他虽然直呼他的名字,刘义隆却没有感受到任何不尊重——他好像是真的想要知道这些事,他想了想,道:“爱人为仁,信人为义。但说到底,都是体谅他人的难处。”
“这不会很累吗?”
“会,但是若是能让所有人都安好,这也是值得的。”
拓跋焘默不作声,片刻后他看着他道:“你要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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