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徐羡之倒是擅长,他沉吟道:“去年两年都没有什么大灾,豫州应当还有储粮,但也可趁此时告荆州与南豫州,备好粮草才是。”
傅亮讥讽道:“只怕南豫州可不会听我们的。”
徐羡之唇角的笑容淡去了一点,南豫州刺史庐陵王刘义真,对他们的态度向来不冷不热,他做出这么一个决议,也不知刘义真会怎么做。
但此时此刻再去讨论这个事情,其实并没有意义。
傅亮其实也不知道徐羡之所谓的待时,待的究竟是什么时,但毫无疑问,他们都知道,此时若是太主动派人去援助毛德祖,则容易引起朝局动荡。对于刘宋来说,如今的权力结构尚且不稳固,徐羡之还要花费时间巩固权威,断不能在此时遭到诟病,既然毛德祖还可以坚守,那晚一些想必也没什么。
这样想着,两人对视了一眼,徐羡之笑了,傅亮唇角也微微抬起。
?
此时此刻,荆州并不知道台城所作出的决议。刘义隆只是在尽心尽力地准备着他认为必要的准备而已。
“如今仓中粮草已准备好,十万斛粮食可于十日内运抵襄阳,收买蛮人寨主的事也已到位,确保他们不会趁此机会出兵劫掠。”王昙首沉着地说道。
刘义隆点了点头,王华近日生了一场小病,故此换作王昙首来整理这些事务。亲自理政一年之后,他说话的分量也随之大增,建康那边朝臣忙着固权,对荆州爱答不理,刘义隆刚好也借此机会收服起父亲留给他的手下。话虽如此,他依旧保持着谦逊的姿态。
“木盾和藤盾的生产情况如何了?”
王昙首道:“一名工匠十日能产十面,共有三百余工匠,一月便能有九千,只是正值冬日,若是藤木全部用于生产盾牌,恐百姓所用之柴炭会格外不足。”
刘义隆想了想,问道:“是否可从巴东郡运柴来,到得晚一些,但也不过十日左右?”
王昙首思忖道:“这倒是个办法,只是三峡水急,如今枯水,船更难行,只怕到不了一半。”
刘义隆皱眉道:“那就减少产量,绝不能让百姓的柴炭不够。”
“唯。”
“王公以为还有什么补漏之处吗?”
王昙首沉着道:“殿下需知,魏虏虽然南侵,但荆州产粮重地,绝不能轻易受到干扰,这所有的准备都不能同春耕冲突。”
刘义隆点头道:“我知道,值此之时,更要稳住不能乱。”
王昙首笑道:“今年虽事多,但定于去年的耕牛租借法倒可以试着扩展至南平郡,再试一年,再至巴东与江夏。”
刘义隆皱了皱眉,道:“会否太过忙乱?”
“诏令已发,不好就此停止,我等辛苦一下也就罢了。”
刘义隆叹了口气,心想此事确实不能再拖,原本就已经拖了一年的。
“既然如此,就依法实行,另有,运粮去襄阳的民夫需得在春耕前能归来。”
“殿下放心,春耕之前,只运一次粮,剩下的可以等台城的命令再做决定。”
刘义隆这才安心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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