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他就猜到了刘义符接下来的反应——他立时暴跳如雷起来,“洛阳怎么会没守住?洛阳那么大一个城池,怎么可能?!那毛德祖在做些什么?!”
傅亮没有说话。他是故意如此的,洛阳失守这么大的消息,怎么也瞒不住,但是如果转化成毛德祖没能守住,至尊的怒火就不会在他们没有派出援军这点上了——你连虎牢关都能守三个月,为什么洛阳城却守不住?
刘义符有些暴躁地在傅亮面前走来走去,走了一会儿,停了一下,又走动起来。半晌,他忽然回到傅亮面前,郑重地问道:“傅监,朕有一事相询。”
“陛下请说。”傅亮和缓道。
刘义符问道:“朕若要御驾亲征,你会怎么看?”
傅亮一时间竟然噎住了,他不知道刘义符的脑子到底是想了些什么,竟然得出了这个结论,以至于他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让刘义符说了下去。
“那毛德祖受先帝遗命,却不能任事,朕便不让他为司州刺史,朕亲自去前线,朕能拉弓跑马,怎么也不至于比那魏主拓跋绍还差,他可以御驾亲征,朕为何不可以?”
傅亮噎了半天,终于缓了过来,他抬高了声音道:“陛下圣躬,如何能亲冒矢石?!若是您去了,两万兵马我们得分一万兵马来保护您,这样将士们该如何打仗?”
刘义符怒道:“那傅监你说,我若不御驾亲征,又该如何得胜?”
傅亮苦笑道:“胜败之事,哪有定数,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刘义符不作声了,他又开始来回踱步,待到再度停下来之时,他开口道:“援军已经派出去了,之后他们可能收复洛阳?”
傅亮缓缓道:“臣等当尽全力。”
刘义符烦躁地挥了挥手,道:“这也就罢了,若是我不御驾亲征,前线难免懈怠,最好再派援军,叫檀道济接替那毛德祖任司州刺史。”
傅亮没有说话,御驾亲征是断然不可以的,赢了皇帝的威信更上一个台阶,对他们没好处,输了若是被人知道是他傅亮撺掇的,那他得被指着脊梁骨骂。但檀道济他们也是断然不想用的。
他道:“阵前换将,乃是大忌,陛下不当如此。”
“那叫檀道济再援总可以了吧。”
“援军已经派出……”
刘义符又恼了,“那又有什么用!洛阳还不是陷落了,如今情势危急至此,我既不能御驾亲征,檀道济难道不应该体恤我的意愿,替朕分忧吗,怎么推推脱脱的?”
傅亮咬了咬牙,在想要不要安抚一下皇帝,再回去和徐羡之商量一下,但他意识到了只要一推诿,徐羡之断然不会同意,他傅亮就成了两边夹着的可怜人。
他心念急转,立刻道:“臣明白了,臣这就和司空去问问檀将军的意思,前线打仗的事需得他们武人说了算。”
刘义符不放心地叮嘱道:“他若是不同意,你和司空定要劝说他。”他还记得父亲同他说过,檀道济虽有干略而无远志,他只怕他拒绝。
傅亮心中却是下了决定,之后他定然要告诉徐羡之,皇帝已经定下了让檀道济率军出援,有御驾亲征这一事项摆在面前,想来徐宗文也能接受一二了,反正他们为难檀道济的方法有很多。而若是徐宗文实在不愿,他也能用檀道济不答应,不为国体考虑的理由把罪责扔到檀道济头上。反正不是他傅亮办事不力。
他知道徐羡之最近与小皇帝明里暗里有不少争执,小皇帝也对徐羡之有几分不满,但这种斗争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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