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好事,到底有人口了,以后招募民丁,也能多招募一些。”拓跋焘支着下巴悠然说道。
刘义隆叹了一口气,“道理是这样,可我看如今台阁的想法,恐怕是没有这样的打算了。”
“嘿,胸无大志。”
拓跋焘话说得不客气,刘义隆却知道这都是实情,于是只得无奈道:“这话你可别对别人说。”
“那是自然,我这不是只有你在身边吗。”拓跋焘嘿然一笑。
他知道刘义隆说这话,不是因为他不赞同自己,只是因为他过分小心谨慎而已。
果不其然,他话音落下之后,刘义隆沉默久久,终于低声道:“河南地是先帝打下的,如今丢了洛阳已是不该,无意北图,更是深负君恩了。”
拓跋焘大大咧咧道:“如何不能这样,毕竟掌控台阁,号令天下诸州,少一个司州与青州并不碍事,但若是为了这二州将自己的名声赔进去,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刘义隆恼道:“何以如此短视!”
拓跋焘心想,这毕竟不是他徐羡之的社稷啊,怎么能指望他如此尽心尽力?不,就算是刘义符,虽然在意,可到底也没有力排众议。而如今流民南下,真正用心讨论粮草问题的也只有荆州而已,台阁没有消息,南豫州反而来要粮,这一团糜烂之中,刘义隆能独善其身,已是难得之极。
说到底,除了刘裕和他这个并不起眼的儿子,并没有人在意边民的死活。
拓跋焘叹了口气,他不愿意看着刘义隆如此难过,便道:“你也不要忧愁了,天下大事,不是我们能忧愁的,如今流民南下在即,还是安排好这事为宜,反正荆州的粮够用,你不是留了好多准备经襄阳送去司州吗,用那些就好了。”
刘义隆又是面露愁容,“自春季至今,只下了一场小雨,天气回暖如此之快,我怕有旱灾。若是这样,一年的收成就废了一半,还得赈灾。”
这话一出,拓跋焘也是陷入了沉默。如果刘义隆是皇帝,他会劝他,若是情势差到了这个地步,以小搏大,争取一场战争的胜利,能收获的会比赈灾要多。可惜现在他只是荆州刺史,离战场不说万里,也有千里之遥,这种情况下,还是要以当地民生为要。
“赈灾这么重要吗?”
刘义隆皱眉道:“怎么不重要呢,黎庶辛苦,就指着地里的粮食以为生计,若是旱灾来了,一年生计没了着落,我再不赈灾,他们又该如何为生?”
“若是前线战事吃紧,你也要先赈灾吗?”
刘义隆想了想,咬牙道:“把其余的粮食挪用一二,赈灾和前线战况,都要兼顾到才是。”
拓跋焘瞪着他,觉得简直不可思议,这个人怎么既要又要的。
“怎么可能两者都兼顾。”
刘义隆冷冷道:“难道要看着饿殍遍地而人相食吗,如若落到这个地步,要我刘宋社稷有何用。”
拓跋焘……拓跋焘觉得自己败给他了。
最后他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担心,你攒的粮多,总归是够用的。”
刘义隆叹道:“省吃俭用,也能支应一二,明日我将王府的用度再削减一点,能省下一点是一点。”
拓跋焘有些哭笑不得,“你可不能亏待了你自己,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刘义隆倒并不在意,“夏季所用最多为冰,反正我畏寒,把没必要的削减掉就是了。”
拓跋焘心想,这人就是太苛待自己,当初他拓跋焘也节俭,但是可没有这么为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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