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彦之转头看他,“今晚你随我去见褚雍州,明日一早,尽快出发,奔赴虎牢关。”
拓跋焘有些惊讶,“这么晚去见他,是不是不妥……”
“你都如此不拘小节了,怎么在这种事上糊涂了!”到彦之斥道,“虎牢关情况不明,越早前去,事越可为,这道理你不懂吗?”
话是如此,若是只有拓跋焘,他自然不介意这么晚去见褚叔度,但到彦之这样做,拓跋焘却有些惊讶。
但想到这里,他却有些明白了,到彦之约略是默许了此事了,才不再作梗。
这倒是好事。
到彦之懒得和他解释,直接道:“上马,走吧。”
拓跋焘利落地应道:“唯!”
两人便上马向襄阳城方向疾驰而去。不过一刻钟的工夫,他们便来到城门前,递上符印叫开城门之后,他们又一路疾驰,去了雍州刺史府。
抵达刺史府侧门之时,一更天的锣声也响了起来,拓跋焘主动地上前叩响了门,过了很久,才有一名睡眼惺忪的僮仆前来开门,还抱怨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这个时候来找人,哪还有人。”
到彦之冷着脸上前,道:“天子亲授南蛮校尉到彦之,来拜见褚府君!”
“什么天子亲授,我还……”话说到一半,僮仆骤然清醒了过来,他张口结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结结巴巴道:“可,可有印信……”
到彦之转头看拓跋焘,拓跋焘当即递上了南蛮校尉的印信。
僮仆验看过后,立刻苦哈哈地垂下头,急促道:“校,校尉稍等,在门房里坐坐,我这就去通知府君……”
到彦之看着他一溜烟地远去,冷哼了一声,“小人误事。”
拓跋焘笑道:“他已经去了,我们等等就是。”
两人就此进了门房,在那里坐了下来,却也并没有说话。如此等了一刻钟,远处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拓跋焘起身出去,却见几个人提着灯小跑过来,见到拓跋焘,他们拱手一拜:“府君门客张洽、徐季思见过使君!”
拓跋焘回身到房中将到彦之叫了出来,这几人见正主在这里,便又行了一次礼,又道:“府君已在主堂等候,还请校尉随我们前去。”
派几个门客来接,倒也算重视了,两人就此跟着门客向前走去,走过了前厅,很快看到了燃烧着烛火、灯火通明的主堂。
拓跋焘心中暗想,褚叔度世家子弟,做派确实不太一样。若是刘义隆,他绝舍不得这样做,蜡烛这样贵,怎能如此耗费。
但别人家的事,他也不会去说,于是只是跟着到彦之,就此进了主堂。
褚叔度正坐在堂中,悠闲地煮着茶,见两人到来,他也没有起身,只是闲适道:“贵客前来,还请入座,吾以茗飨之。”
他是一名英俊儒雅的中年男子,依稀能看得出年轻时的风姿。
到彦之挑粪出身,从不做这等风雅事,他一拱手道:“深夜叨扰,实是失礼,但也是有要紧之事,就不讨茶吃了。”
褚叔度摇了摇头,道:“到校尉既然来了,何不客随主便呢?”
他声音温和,说话慢条斯理,这样说着的时候,他正将茶末倒进沸水之中。
到彦之冷冷看着他,片刻后他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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