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复杂,但俘虏们隐约也能明白他的意思,眼中露出了渴求的神色,拓跋焘也不看他们,荆州的士卒们领命,将这些俘虏放下了马,又有通匈奴语和丁零语的士卒过来说了几句,俘虏们立刻跪了下来,向着拓跋焘和毛德祖叩头。
俘虏很快被送走了,拓跋焘则笑着看向毛德祖,笑道:“这倒显得我像个恶人了。我本来也只是觉得,没了水我也没法战斗了,不妨喝他们的血,还能再为毛公战一场。”
毛德祖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你能在此,已是勇士。”
拓跋焘笑容不改,“作为勇士,您也该让我任性一场,我到了最后关头一定会突围,但是不是现在。”
他回过头看向荆州的士卒们,喊道:“是不是?不战到最后一刻,岂不是输给了他们司州的男儿?!”
荆州的士兵们豪气万丈地喊道:“就是!”
毛德祖看着他,片刻后长叹一声。
“只要你不要勉强自己就是了。”
“这怎么会。”拓跋焘笑道,“我很惜命的。”
?
没有水喝的确挺磨人的,拓跋焘心中暗想。他一边在城上砍杀魏军,一边将血抹在唇上润了润干燥破皮的嘴,偷偷舔两下,以缓解干渴之意。
这种感觉和上辈子去袭击柔然,在大漠中走了好几天没有水时的感觉很像,太阳明明并不炽烈,他却觉得自己要被烤干了。
没办法,只能忍着。
拓跋焘又提刀砍死了一个人,把尸体当作滚木雷石扔了下去,可墙下的地已经被尸体填得快要与城墙齐平了。
已经过了两天了。没有水喝,所有人都焦躁得快要跳起来,可到了这样的时候,竟也没有人说要逃跑。
毛德祖身先士卒,身上被砍了好几刀,拓跋绍悬赏他的头颅,许多魏军竟直接冲着他来了,拓跋焘干脆守在了毛德祖的身边,替他挡下了好多明枪暗箭,毛德祖让他去守别处,拓跋焘却怎么也不肯答应。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毛德祖干脆哪里危险往哪冲,拓跋焘跟着他,也费了一番工夫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魏军已经踏着尸体直接上城墙了。被砍的宋军将士因为没水喝,竟然没怎么出血了。
这座城已经守不住了,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有了这样的想法。
战鼓声声鸣响,魏军的攻势又急迫了起来。远处传来了哗然声,一大群魏军涌了上来,毛德祖和拓跋焘却难以抽身,待到料理完这一处,魏军已经突破了防御,向着城墙下方冲去。拓跋焘待提刀便要去追,另一个角落又涌上了一股魏军。
来不及了,哪一边都能将城门击开。窦霸在远处苦苦拼杀,抵挡着新上来的魏军,翟广则匆匆跑了过来,对着毛德祖一拱手。
“将军,已经守不住了。”
毛德祖长叹一声,“天亡我也。”
翟广犹豫了几息,开口说道:“还请将军……随郭小将军突围吧!”
毛德祖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你还想劝我离开,但我与此城并命,义不使此城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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