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欣严肃道:“此事论理来讲,不该我们多嘴,只是车儿,车士(刘义真)最近似乎有些出格了,至尊也不太高兴。”
刘义隆沉默片刻,低声道:“我劝了至尊,但他一听我为四兄说话,便不再愿意听了。”
刘义庆苦笑道:“这是祸非福。”
刘义欣道:“说到底,至尊过于急切,车士也是如此了。车儿,你经过历阳郡时,他有说过他何时抵达建康吗?”
刘义隆摇了摇头,“他好像没有动身的迹象。”
刘义欣无奈道:“他实在有些轻慢了。”
刘义隆一时不言语,片刻后,突然开口道:“两位兄长,若是我们联合劝诫一下四兄,或是至尊,有没有可能……”
刘义庆断然道:“车儿,不要想这些,他们两个的事,你若是掺和进去,定然里外不是人,劝一劝车士也就罢了,至尊如今情志不伸,你怎么劝都是没用的。”
刘义隆张了张嘴,最后沉默了下来。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气氛有些沉闷,刘义康左右看了看,当即笑道:“好了,快过年了,不要说这些丧气话了,我们说点开心的,大兄,你可想好文会上要作什么诗了吗?”
刘义庆余光看了一眼刘义隆,也有意调解氛围,便道:“你不是要赏梅吗,当是梅花诗。”
刘义康苦恼道:“你借我几首,我也不好一首不作。”
刘义庆有些啼笑皆非,“你倒是不费工夫就得了我一手好诗。”
刘义康嘻嘻笑道:“不白要大兄的诗,我送你一车好纸!”南徐州出产藤纸,刘义康所说也不是大话。
“好了,到了中食的时间了,”刘义隆见状,便唤来阿奚,“且留在这里用一餐饭,让车卫他们也来,我劳你们前来探望,总不好叫你们饿着肚子回去。”
刘义康哈哈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待到餐饭上来,几兄弟聚在一处,吃了一顿香美的素锅——因还在丧期中,他们不能食肉——刘义恭年纪虽小,却活泼开朗,和刘义康一起活跃气氛,竟没有一刻停嘴,刘义宣木讷,只敢偶尔抬头看一眼刘义隆,刘义季则安静斯文地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素锅吃完,几人又陪着刘义隆坐了一会儿,到了午正三刻,便起身准备离开了。
刘义庆不放心刘义隆,回身叮嘱道:“车儿好好养病,莫要为闲杂事烦忧。”
刘义隆点头,没待他说什么,刘义康却又大大咧咧地推着刘义庆,道:“大兄不要啰嗦了,我看六兄很有数的。”
刘义隆笑了,刘义庆也笑了,两人一拱手,刘义隆便看着他们离开了内室。
欢笑声渐渐沉寂下来,冬日的冷风就此停了,刘义隆左右看了看,只觉得有些冷清了。
算起来,他与兄弟们已经有三年未见了。三年的时光,在小孩子的身上变化真的很大,车子、车卫他们长大了,大兄、二兄也脱去了少年的稚气,他们都长大了,都可以承担重任了。
眼下至尊焦虑不已,尽管他所作所为多有不妥,可他们藩王始终是支持他的坚实的力量。
事到如今,他们所能做的也只有表明态度,给至尊一份尊重,但愿他能够冷静下来。
也但愿兄弟之间,不要像至尊和兄长那样起冲突。他暗暗想着。
?
时光倒退回一旬之前,神州的北地。
冬日仿佛静止的时间,将北地的山河彻底变得凝固,寒冷在空气中弥漫,无处不在,令人连呼吸都能冻结肺腑。而在代魏的首都平城,更是冷得令人心旌动摇。
这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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