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开得出药方?”
医博士沉吟片刻,道:“牛黄、朴硝各一两研碎,甘草一两炙后锉好,升麻、去皮山栀子、芍药各半两。捣研为细散,再同研令匀。每服一钱匕,食后煎姜、蜜汤,放冷调下。”
谒者立刻道:“善,还请写出药方,下官这就去取药。”
刘义隆依旧紧闭着眼睛,待到医博士离开,才微微睁开一条缝,见四周没有人,略微放松了点。
药方倒是对症,竟还针对他的伤寒配伍了,吃一吃也无所谓。
他在东堂中,听到远处的乐声阵阵——这意味着仪式恢复了,他倒是心安了些。他数着乐曲,在倒数第二首曲子的时候,谒者匆匆回来了,他连忙闭上了眼睛,任由谒者们给他喂药、灌煎姜蜜汤。
最后一曲乐曲也结束了。
刘义隆适时地掐准这个时间点,睁开了眼睛,露出茫然的神色,“这是……”
谒者见到他醒来,立刻上前低声道:“大王终于醒了!大王在太极殿中昏倒了,至尊令我们带您来东堂,刚刚给您喂了药。”
刘义隆故意作出愣神和反应迟缓的样子,半天才道:“有劳你们了,是我御前失仪,劳累你们在此。”
谒者也松了一口气,笑道:“不碍事,这是下官的职责。”
事实上,他们也觉得宜都王昏得实在太是时候,他们也乐得不再去太极殿中承受那种针锋相对的压力。如今宜都王没有大碍,又就此醒来,也算是让他们轻松了少许了。
刘义隆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谒者见状,也就退下了几步,依旧守在此处。
他们并没有沉默很久,因为东堂外很快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刘义隆转头看了过去,果不其然,刘义符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他脱履进殿,目光一扫,便与刘义隆的目光对上了。
刘义隆连忙起身,就要下榻就拜,刘义符连忙三步赶作两步,来到他面前扶住他,道:“车儿不要多礼,你刚刚才昏迷,好生在此,休养身体。”
刘义隆拗了一下,没有拗过刘义符的力气,无奈地靠在榻上,低声道:“医博士已给臣用过药了,臣如今已是好些了。”
刘义符忧心道:“你怎么会晕倒?之前的病还没好吗?”
刘义隆无奈道:“近来因病惊神,夜里睡不好,许是如此原因吧。”
刘义符叹了口气,嘱托道:“你身体本就弱,不要太过劳累,不利于养病。”
刘义隆左右看了看,见谒者们都站在一边不作声,便起身坐正,开口道:“臣已无大碍,还请陛下允臣离台城归家去。”
刘义符一怔,道:“你这就要回去?在这里再歇一会儿吧,你这般情况,我怎能放心得下?”
刘义隆淡淡笑了笑,道:“君臣之礼不可废,若是在这里休息,臣还得时时敬着陛下,心中才满意,如此岂不是休息不好了?”
刘义符呆了呆,才意识到他才开玩笑,不由得叹气道:“好吧,你素来有主意,我也不拦着你,回去之后定要注意休息,再不要像今日这样了。”
刘义隆没有作声,就着榻上,向着刘义符俯身一拜。
刘义符有些愕然,“你这是做什么?”
“臣的身体不好,”刘义隆缓缓道,“臣今日离开台城,恐怕很快就要回归荆州了,臣也不知道下一次再见到陛下,会是什么时候。”
刘义符听他说得不祥,当即道:“你若是想入京,我随时欢迎的!”
刘义隆无奈地笑了笑,“陛下不可如此儿戏,江陵至建康船行两个月有余,我也不能抛下荆州那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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