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听说过他——他在魏人南侵的时候也率军前往豫州相助过,虽然没有打赢,但多少有这份情谊在,两人也因此亲近了不少。
王玄谟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刘谈之与他一同出了刺史府,都是刘谈之在说话。
“彦德,你在殿下面前待的时间久了,较之我更了解他,便同我说说他吧。”
王玄谟面目严肃如旧,“殿下为人有大义。”
刘谈之笑了,“这我自然知道,我可是虎牢关出来的,我可是十分感激殿下相援,不然为何愿意来此任职。”
王玄谟又道:“当时几位长史和司马都是反对的,但殿下执意要出兵。”
刘谈之叹道:“难得了。”
“只是可惜,司州到底还是陷落了。”王玄谟无奈地道。
刘谈之笑着摇了摇头,“非战之罪,岂能怪他人,是我们做下属的无能了。”
王玄谟看着刘谈之,摇头,“也不怪你。”
刘谈之微微一笑,正要说什么,天空却忽然黯淡了下来,他以为是云,抬头看去,却发现明亮的太阳缺了一个角。
刘谈之的大脑一时间有些空白,王玄谟见他呆呆看着天,也随之抬头看去,很快,脸上浮现出震惊之色。
“这是……是日蚀!”
刘谈之喃喃道:“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现在……”
王玄谟立刻道:“我们回府!这个时候,不能在外面闲逛了!”
刘谈之心乱如麻,当即点了点头,两人回府之时,路上遇到的人全部神色惊惶,甚至无人注意到他们。
靠近主堂的时候,刘义真的声音传来了,“日有蚀之,我等当自诫自勉,以免灾害扩大。”
王玄谟和刘谈之悄悄溜入堂中,在一众属官的后面坐了下来,参军何尚之开口道:“府君当下发政令,安抚百姓。”
“自然如此。”
日蚀虽然是灾,但要做的也只有安抚百姓而已,因此会议很快散去了。但刘谈之心中还是有些不好的预感,当晚在家中,他想了想,还是提笔写起了书信,决定给毛德祖寄信。
他这一个月从没有联络过毛德祖,就是为了防止被发现,但这样大的事,他还是想问问老上司的想法。
到了第二天,他带着信件到了庐陵王府,却见所有人都是神情惊慌的模样。
刘谈之有些奇怪,当即去找了王玄谟,却没能找到,他只得临时揪住一个小吏,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吏当即眼泪就流下来了,“殿下……庐陵王殿下,被废为庶人了。”
刘谈之的脑海如同被炸雷劈开了。
他陡然高喊起来,“怎么可能?”
他又问了几句,小吏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干脆扔下他,向着主堂冲了过去,没冲到一半,却看见那周围士兵环绕,王玄谟等人垂头丧气地被围在士兵中间。
从战场上杀出来的直觉告诉他,他绝不能就此送进罗网里。
他没能见到王玄谟,没能见到刘义真,便干脆在府中的角落找人打探,终于听到了原因——建康也发生了日蚀,当天废黜庐陵王的诏书便下达了,正是以日蚀为理由。
刘谈之意识到再打探也打探不出任何结果了,他偷偷地前往马厩,偷了两匹好马,骑着马悄悄出了城,随后开始了狂奔。
他不能再去找毛德祖,这件事毛德祖应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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