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怎么可能?”他不敢置信地问道。
刘义隆看着他,眼神依旧平静,“不论可能与否,阿兄就是被废了。”
“可是……可是……”
“接下来,要我们独自面对风波了。”
刘义季的眼神变得惶惑不已,“怎么会如此?”
刘义隆的眼神冷了一点点,“之前兄长不拜见至尊,至尊很是生气,大朝会上兄长顶撞至尊的理由是该先给诸皇弟封王,恐怕这一下正会戳中至尊的不安,他给皇子封王,就是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但若是分薄权力给诸王,他便不开心了。至尊甚是恐慌,他若是被废,得利的定然是兄长,难保不会想到兄长此番举动是不是在示好朝臣宗室。再有人在其中略作挑拨,以他的慌乱,就演变至如此局势了。”
刘义季愣愣地看着他,“有人从中作梗?”
“此事的背后,有徐羡之等辅臣的身影,他们如今已经嚣张到敢于废立宗室了,其所图者必定不小,若是任由他们这样下去,我刘宋社稷会如何,我无法想象。”
刘义季很是聪慧,脑子快速地开始处理起淤积的信息,很快,他抬头看向了刘义隆,“阿兄的意思是……”
刘义隆淡淡笑了笑,“建康要变天了,至尊在位的时间恐不会很久了,三个月之内,必然有废立之事。师护,我必须做一些预防的安排。他们若要重演禅让,必定要立一个很听话的傀儡上去,若非是我,就是建康的车卫。”
“阿兄,你难道想……想去当这个傀儡?”
刘义隆视线转开,盯着案上的香炉道:“我要让他立我,这样车卫就不必担此风险,为此,我必须要做一些荒唐事,让他们以为立我没有任何风险,我若在位,就能拖延时间,你和车子在外,就可以操治兵戈,在时机合适之际杀回建康,夺回我刘宋的社稷。”
刘义季震惊地看着刘义隆,“可是,可是我……我可以吗?”
刘义隆的眼珠转了转,落在刘义季的脸上,他笑了,“你必须可以,没有另一条路,若是不成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刘义季几乎要哭出来,“那阿兄你……”
“我会令阿袁孝期有孕,这种情况下,等于提醒他们有我这个人存在,我有后嗣了,他们不能越过我去立车卫,而我这么做,那些辅臣也会发自内心地轻视我。这种情况下,你和车子、车卫、都保都是安全的。”
刘义季终于哭出了声,“阿兄,那个位子现在就是个沼泽,你若是去了,娣姒就会跟着你一起身陷险境了啊,你在那种处境里随时可能身死,她就得跟着你一起死,还有你的孩子,还有英娥……你们一家就……”
刘义隆沉默了很久,最后道:“我对不起她。”
他说得很简单,所有的一切痛苦都像是被压进了这听起来毫无用处的一句话里了。
刘义季的眼泪一颗颗滑落了下来,“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师护,那你有别的办法吗?”刘义隆冷静地反问。
刘义季期期艾艾地看着他,“我们,我们就这样守住荆州……”
刘义隆笑了,“然后让车卫在建康独自面对风险?师护,我不能这么做,我已经后悔了,我不该就这么放着两位兄长不管,我不能再后悔一次,我必须去试一试。”
“阿兄……”
刘义隆沉默地看着他,片刻后答非所问地说道:“我将王倩玉留给你,谢弘微若是回来,也由你调配,王子陵和王昙首太过显眼,必须得随我进京,其他人,这几个月,我会带你一一熟悉。”
他看了看周围的侍者,最终只是伸出手拍了拍刘义季的肩膀,“这一切托付给你了,师护,你要做好你自己,你是父亲的孩子,虎父岂有犬子。”
说罢,他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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