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等举动,你如今还想立他吗?”
傅亮一下子闭上了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其实也意识到不对付刘义隆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但是他生性犹豫,始终没办法下定这个决心。
徐羡之叹道:“宜都王真是好一招抛砖引玉,他的时机也拿捏得准,正是我们最尴尬的时刻。他这样一出手,我们废立都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
谢晦脸色凝重道:“这个时候我们必须全力以赴说服会稽长公主了,宜都王那边,我会亲自写书信,交代他们该做些什么。”
徐羡之无奈道:“那此事就托付给宣明了。”
谢晦也叹了口气。
“我实是没想到,宜都王也是个难对付的人,也不知他是怎么了,好好做他的宗室王不好么,非要干涉建康的事情。”
徐羡之冷笑道:“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此时挡道,就得除去才是。”
谢晦笑道:“这是正理。”
【作者有话要说】
祭祀仪式和文字参考了豆瓣上一篇礼仪复原贴,五彩云也是正经有记载的,只是不在荆州而已(
第九十一章
梅雨季终于正式到来了,阴云被天空抖开,连绵地铺满了大江沿线,宛如一条浸水的衣裳被无形的大手拧绞,将无根之水绞出,跌落到大地上。
荆州也并不例外,自五月初十之后,雨势加大了,漫漫的阴云之下,那一日的五彩云看来也仿佛幻象,可是人人都知道,那是真的,的确在祭祀完成后出现了这事。
整个江陵城沸腾了起来,人人都在讨论这是怎么一回事,士戍们纷纷写信,信件伴随着商人们涌向建康城,也被带走了。
对于升斗小民来说,他们并不知道朝中的种种迹象,也不知道暗流涌动之下有什么即将发生,他们只是兴奋地讨论着这件大事,有人高谈阔论,称此逾矩,有人赞叹击节,称孝心可嘉。毫无疑问,此事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可事实上,回到刺史府之后,刘义隆就病了。
整个仪式过程中,他上下了十几次阶梯,阶梯并不矮,约有二十几级,他这样来回走动,还是穿着并不方便的斩衰之服,就如同爬了十几层高的高塔,且当日还下着小雨,虽然雨丝并不密,可一套仪式下来,他也近乎淋得半湿,刚刚回府,他就有些虚汗浮出,舌苔发白。
医士立刻被传唤了过来,诊治过后,便说是劳累过度,致心阳暴脱,当益气健脾,温中散寒固表。他开了一剂黄芪附子汤,用以温阳,又嘱咐以檀香、沉香理气舒胸,但虽然用了药,当夜刘义隆还是发起了热。
医士也别无他法,毕竟刘义隆身体的确虚弱,这发热的热度不是很高,就已经值得庆幸了。
刘义隆倒是很平静,他先是慰劳过医士一番,又令人将另一张榻搬入他的燕寝外间,收拾好一副新铺盖。
于是拓跋焘进入燕寝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
这次祭祀的仪式,他被安排作守备,到了现在才收拾完首尾,王华和王昙首便嘱托他,从今日开始,一定要时时刻刻和刘义隆待在一起,他便毫不犹豫地过来了,这一次他可以正大光明地和刘义隆住在一起,他当然要好好抓住机会。
“这是我的榻?”他开口问道。
刘义隆点了点头。
“你要日夜守着我,晚上总得睡觉吧,你就睡那里。”
拓跋焘哈哈一笑,道:“你倒是从善如流。”
“这可是我的命,我能不上心吗?”刘义隆冷冷道。
拓跋焘也不介意,他向来是有地方睡就心满意足了,但他也没有即刻就到外间躺上去,而是就地坐了下来,撑着下巴道:“今日仪式还算成功,只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来。”
“约莫不过就这几天。”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