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到彦之从人群中越众而出,来到了拓跋焘的面前。
拓跋焘一怔,开口道:“到公!”
“是你将府君带出去的?”到彦之问道。
这个时候再说是刘义隆本人的决定,恐怕是没用的,拓跋焘只得点头道:“是。”
到彦之冷冷道:“你是镇西参军,我罚你不得,但王司马可以,自去领杖五十。”
又转头看向宗悫,“你们所有人都——”
拓跋焘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到公,是我胁迫他们离开的,我愿受杖,不必打他们了。”
到彦之停下了话语,转头看着拓跋焘,良久,他道:“不止你们受杖,我也要受杖,无知无觉地竟让府君脱离了保护,是我失职。”
“到公——”
到彦之静静注视着拓跋焘,片刻后叹了口气,“情势如此危殆,你们……怎能做出这等事?”
拓跋焘低声道:“不如此,救不出小殿下。”
到彦之一惊,“小殿下救回来了?”
拓跋焘点头道:“幸不辱命。”
到彦之上前欲掀车帘,拓跋焘让开了位子,到彦之立刻登上了车辕。
却在此时,一只手从内而外掀开了车帘。
到彦之和拓跋焘都是一怔,抬头望去,对上了刘义隆清凌凌的双眼。
刘义隆看了看到彦之,又看了看拓跋焘,道:“到公,我无事。”
到彦之松了口气,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刘义隆再度看了拓跋焘一眼,又开了口。
“到公所说,我都听到了,不必去罚佛狸和将士们,到公也不必自惩,一切都是我任性。”
到彦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沉默良久,最后道:“殿下,恕下官不能从命,此事虽未导致恶果,但此风绝不能涨。”
刘义隆摇了摇头,道:“若要惩罚,得先从我开始。是我想救师护,他们为我尽心竭力,达成所请,若是我罚了他们,怎能不叫人生怨。佛狸心甘情愿受罚,是他高义,可我作为府君,不能如此对待于我有恩之人。”
他的话语平平静静,却让周围的士卒都听得震动不已。他们想得最多的无非就是立了功,被封赏,到彦之说要罚他们时,他们也不过就是自认倒霉,但刘义隆坦然承认他们是于他有恩,却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
到彦之蹙眉道:“这是他们的分内之事。”
刘义隆微微一笑,“分内之事也分积极和消极,他们可以不听我的话,让我安心待在这里,可师护的生死又该如何?他们此行的确是冒了风险,可我又不是因此死了,自正月开始走到如今,我哪一步不是在冒险呢?既如此,跟着我冒险的到公、王司马、王长史,你们不也该受责罚吗?”
到彦之沉默了下来,他生性保守,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把刘义季救出来,但他也没想到刘义隆会瞒着他离开。
他抬头看着刘义隆,有些心灰意冷地道:“是下官僭越了,只是殿下瞒着我此事,实是令我心难安,我……”
刘义隆立刻往前了一步,看着到彦之诚恳道:“请到公体谅我的苦心,如今人情震动,京师不安,正要宗室齐心,我若明明有办法救师护,却抛下了他,让其他的兄弟该如何想我?我必须冒此险,瞒着到公,是怕你难以安心。你不能随我前去,你威望隆重,对面若是胆寒,难免不利于师护。如今正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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