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因有皇帝宿在其上,龙舟并没有在池中畅游,否则他们还有些麻烦。
一行人很快抵达了龙舟下方,檀道济看了看接岸的舷梯,转身吩咐了一声,“所有人不准伤到至尊,其余人等,若有阻拦,格杀勿论。”
随后他率先登上了龙舟,谢晦紧随其后,身后的士兵也跟了上来。听闻声音而出现的两名宦者惊慌地退到了一旁,檀道济则揪住其中一人,道:“陛下何在?带路!”
宦者吓得脸色都白了,立刻转身匆匆往舱中逃去,檀道济也不气馁,又抓住另一人道:“带路。”
那名宦侍颤颤巍巍地点了头,檀道济转头让谢晦留在外面戒备,转身便随着那宦侍往楼船的上方走,很快抵达了最大的一间舱房外。
守在外面的宦侍见到全副武装的檀道济等人,都是一怔,一名宦侍高喊了起来:“宫卫呢?宫卫快来,有人谋逆!”
檀道济身后的兵士涌上,将此人一刀砍死,檀道济则大步向前,打开了舱房的大门。
刘义符迷迷瞪瞪的声音传来了,“怎么了?阿廖,你在叫什么!”
檀道济目光一扫,挥了挥手,兵士们蜂拥上前,守在榻前的宦侍立刻尖叫着过来阻拦,兵士们立刻又砍死了此人,刘义符大惊之下,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坐直了身体,高喊道:“你们要干什么?要造朕的反吗?”
可惜并没有人听他的话。兵士们蜂拥而上,抛下武器就去擒拿刘义符。
刘义符一拳砸向袭来的一名士兵,却被另一人抓住了胳膊,他连忙用左手抓住了一只抓他手臂的手,一时间僵持住了。
但被抓住手臂的士卒却也不曾慌乱,伸出另一只手掰刘义符的手指,喀啦一声,他的无名指被掰得脱了臼,转眼间这只手就被迫松开了,刘义符暴吼一声,欲蹲下扫腿,新涌上来的士兵却两人一起抓住了他手指受伤的胳膊,一行人拥上,将他压在最底下。
人堆之中,刘义符的声音传来了,“檀道济!你犯上作乱,朕要杀你的三族!”
檀道济不作理会,命人找来了一条束带,将刘义符绑了起来,转头就出了舱房。
刘义符被人拥在他身后跟着出了舱房,一路上竟是骂声不绝,宦侍们知道这些人会杀人,竟没一个听从刘义符的命令反抗的,刘义符骂到了舷梯旁,竟也有些气喘吁吁。
在甲板旁,他看见了站在那里的徐羡之等人,骂声也为之一停。
湖风漠漠,细雨幽幽。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如雪。
“徐宗文,你们要干什么?!”刘义符的牙齿都在打颤。
此时此刻,至尊已经彻底没用了。但徐羡之还是上前拱手道:“陛下无人君之相,臣等为社稷计,只好如此。还请陛下相从。”
刘义符破口大骂:“你等是乱臣贼子,你等是乱臣贼子!”
徐羡之不作理会,谢晦也只是冷笑一声,皇帝已是最无关紧要的了,没有一个掌权者会浪费自己的精力同失势之人辩驳。
皇帝就此被扶出了东皞,徐羡之等人则去了太极东堂,将玺绂一并收缴,至此,事情算是彻底大定了。
?
天亮了。
沉沉的银光从暗淡的阴云之间透下来,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放晴,而细雨再次落在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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