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阳王有勇力,不肯受制,突走出昌门,安泰等逐出,以守门将士拦截营阳王,就殒。”
刘义隆坐在主座上,默不作声地看着前来报信的刘谈之,下方门客们的视线大多集中到他身上,有人低语道:“徐羡之狠辣,竟如此不惜代价致营阳王于死地……”
带来消息的谢弘微低声道:“庶人义真也已见杀……”
此时此刻,傅亮的船队已经到了江夏,再有六七天,就能抵达江陵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如今箭在弦上,却突然听闻了这种事,让所有人都一下子惴惴不安了起来。
刘义隆移开视线,目光没有感情地在门客们身上扫过,叹了口气,道:“你远来辛苦了,且去休息一二吧。”
谢弘微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退了下去,刘义隆沉默了良久,最后开口道:“遭此不幸,是皇室之祸也。”
有门客对着刘义隆拱手,“还请殿下节哀。”
刘义隆望着他们,幽幽说道:“此等祸事,诸君可有什么要说的吗?”
门客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拱手道:“殿下,徐羡之等人下如此毒手,去往建康之行,会不会是他们的计谋……”
“卿是想说——”
“下官以为赴继大统之行,颇多风险,不宜就行。”
这句话就像是打开了一个话匣子,所有人都开始了发表见解。
“徐羡之此等行径,简直不曾将先帝放在眼里,他如此对待营阳王,就有可能如此对待殿下!殿下切要谨慎。”
“乐公所言甚是,私以为这一次船程之中,那傅中书恐怕就已经准备好要下手了。”
“据荆州一地,尚可安稳,若是去了建康,可就……谁知道徐羡之他们是不是要自立!”
又有人大声反驳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至尊之位本就风险重重,但若是去了,说不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能施为出一片天地呢!”
“你在浑说什么,殿下的安全都不能保障,谈什么施为!”
“可是……”
刘义隆默不作声地听着,绝大多数人倒都有所疑虑,刘义隆转头看了王华一眼,后者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门客们的声音立刻变小了,所有人看了过来。
王华肃然道:“羡之等受命辅政,未容便敢背德,若不然,檀道济首先容不下他们,废主若存,虑其将来受祸,故此杀害,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愿意来迎殿下,可见其志不在逆,那三人势均,谁也不能奈何谁,所图不过握权自固,待殿下如傀儡也,此等情形,赴之当无性命之忧也。”
这也是王华早就和刘义隆说过的话,只是如今被拿出来说服所有人了,王昙首也道:“遥祭初宁陵,天现五色云,正是西方天子气也,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诸君难道要犹豫几个月吗?”
门客们一时都噤声了,有人看向刘义隆,道:“殿下,此骇人听闻之事,亘古未闻,窃以为还是要谨慎行事。”
刘义隆叹了口气,道:“诸君所想,我已知之,但事到如今,我若不接诏,只怕接下来等着我的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门客一怔,一下子不说话了,刘义隆笑了笑,道:“若是接诏了,当有一线生机,我只需找人护卫好我就是了。”
他的意态看起来很是平静,似乎是早下了决断,门客们一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