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刘义隆的病倒的确是个好消息,这说明他也许真的没几天了。
想到这里,徐羡之也没有再计较,立刻下令摆了车驾,刘义隆在拓跋焘和卫士们的簇拥之下登上了车。
徐羡之觑眼扫了一眼,但见拓跋焘高壮威武,心中便暗暗揣度,这是不是就是护卫刘义隆躲过刺杀的人。
接下来可不能再像刺杀那样被动,他们必须做些什么了。
真没想到刘义隆区区一个病秧子,竟能收拢到这么多人的人心。
队伍大张旗鼓地出发了,建康城中的百姓其实并不少见到天子车驾,但权位更迭至此,大家也都有些好奇这个昔日的藩王是什么样的,于是卫队在前清道,后方的百姓们便遥遥跟着。
刘义隆见状,低声吩咐了拓跋焘几句,拓跋焘立刻点了点头,吩咐一名卫士往后去,高声喊道:“父老们切莫拥挤,不要踩踏伤到了!”
人群更加拥挤了,拓跋焘见状,干脆换下了朱容子,亲自到了后面疏散人群,告诉他们可以前往各个街道口观看。
一番疏散,人群终于不那么拥挤了,在道路口观看圣驾的人一茬又一茬地跪伏下去,刘义隆不住地让拓跋焘高喊平身,如此这般,好不容易才抵达了西掖门。
徐羡之第一次见到刘义隆如此收拢人心,心中不由得有些警惕——百姓对天子是天然有好感的,这天子若是亲切一些,百姓自然更加倾心,只由此观之,刘义隆的手腕的确不一般,但这些他都藏在了心中。
在西掖门,众人换成了竹辇,骑马的则下马步行,一行人穿过神龙门,抵达了太极西堂,刘义隆看起来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了,徐羡之便令在此驻跸,刘义隆又剧烈地咳嗽着下了竹辇,坐进了太极西堂,这个时候,诸位朝臣才有机会拜见。
刘义隆摇摇欲坠地坐在最上首,徐羡之之后,谢晦和檀道济、王弘也前来觐见,随后又有各位侍中、员外散骑常侍、给事黄门郎、中书侍郎等人,刘义隆的咳嗽声时不时地响起来,不过见了寥寥数人,他就挥了挥手,叫停了,“朕有些疲惫,司空,剩下的人,朕明日再见吧。”
徐羡之本意是等天子见完了所有人,再一起商议即位大典何日举行的事,但见天子如此憔悴,他也意识到此事可能做不成了。他倒是十分宽容大度,点了点头道:“是臣考虑不周了。”
众人见状,就要告退,却在此时,刘义隆又开口了,“今日太极西堂与寝殿附近的守卫,可否由朕带来的人担当?”
戏肉来了,众人暗想着。
刘义隆并不信任他们,这是明摆着的事,这位陛下到了之后,必定会挑起权力变更的帷幕,而这是他们绝大多数人设想过的第一步。
谢晦的脸色几乎是立刻变了,他毫不犹豫地俯身道:“陛下可是信不过臣?”
他是领军将军,台城内的守备是由他负责的,他说得肆无忌惮,毕竟刘义隆绝无可能真的说信不过他,若是能以此占到点好处,就更好了。
刘义隆却轻叹了一声,道:“朕素来吩咐他们习惯了,有些事他们更熟悉我的章程,也免得初来乍到,朕还要先熟识一番巡逻的人。再有,朕正病着,睡眠极浅,若无熟悉的人在身边,都不能习惯,侍奉的宦者也换成朕带来的人吧。”
谢晦僵立片刻,俯身道:“陛下,您的卫队并非台军,按理来说……”
刘义隆淡淡笑了,“将他们编入台军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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