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应道:“恐怕是,看看他怎么说。”
刘义隆颔首,当即召见了谢晦。
谢晦素来有美风姿之称,下拜之时也是翩然如芝兰玉树。刘义隆心中一时又想起了故人谢弘微,一边却道:“谢卿不必多礼。”
谢晦果真也没再多礼,起身就看向了刘义隆。
“至尊今日身体可好?”
刘义隆看了一眼身旁的中书舍人张辅——按照规矩,他们必须在,因此何尚之走后,他便随意叫了一个人过来——而后他开了口:“朕今日尚好,还有些咳嗽,却好多了。”
谢晦早已听说了徐羡之碰了软钉子的事,今日过来,就是要磨一磨这个小皇帝,看他精气神若是耗尽了,该如何应对自己。
但正事也是的确有的,想到这里,谢晦定了定神,道:“陛下打算如何安置您这些护卫?于制而言,这些人需要排进宫卫的班次之中,而不能总是守在您身边。”
刘义隆与拓跋焘对视了一眼,道:“朕带来了三千护卫,会让手下选任五百人,都编入北军宫卫之中,剩下两千五百人回返荆州。”
“陛下带来的将官队主等人呢?”
刘义隆笑了笑,道:“让他们入北军,怎么安排,任谢卿决断了。朕只有一个要求,他们必须入领军大营,按此前的位阶来安排。”
领军大营在城北广莫门外,乃是距离台城最近的一个大营,约有一万八千人之数,宫卫是由领军大营和护军大营轮流担当,全部入领军大营,就意味着刘义隆打算自下而上保证自己的安全,只要他让自己的这支队伍一直看守在寝殿附近,就没人能做什么。
谢晦冷笑了一声,他心想,若是他把所有人都打散放进去,那他们彼此孤立无援,小皇帝的目的自然就无法达成了。
更何况他不往护军营中安排人手,这可是致命的。
想到这里,他颔首道:“谨遵圣命。”
刘义隆见他答应了,也不再多言,只是道:“安排卫队之事,日后就交给宣明了。”
谢晦淡淡道:“请陛下放心,臣必尽心竭力。”
虽然双方已经撕破了脸,但能维持表面文章,他还是会维持。
谢晦很快离开了,刘义隆叹了口气,转头看着拓跋焘。
“给你一军人马,你有信心把它变成自己的兵吗?”他认真问道。
拓跋焘笑了,“这不是我们早就说好的事吗,你不要担心,我可以的。”
“此事要紧,定要达成。宫卫轮宿,乃是两军两军来的,一军白日,一军晚上,领军大营共有十二军,你们一共只有六人,你与朱容子可进号将军位,领两军,其余四人,每逢他们在任,我会叫他们亲来护卫我,另有两军,我会安排那五百人分别入队。”
拓跋焘疑惑道:“可是还有两军的空隙。”
刘义隆看了他一眼,道:“这两军我另有安排。”
拓跋焘想了想,也不说什么了,他素来信任刘义隆,他说另有安排,定然是另有安排的。
两人商议定了,尚书省也传来了消息,仪曹与王华、王昙首等人也议定了,即位大典于三日后举办,第一天先谒陵,其后即位,第三日第四日祀南郊、告七庙。
这个安排结合了双方的提议,另一方面,日程安排也非常紧密,简直就是要要了天子的命一般,刘义隆看着这个安排,最终叹了口气。他给王华和王昙首的要求是谒陵决不能少,其余事项都可以拖延,如此一来,难免要劳累一些。
好在他只是装病,又不是真病,倒可以迷惑这些人一二。
?
刘义隆就此开始了致斋——七日的散斋是万万来不及了,但是天子本就在孝期中,勉强也能算得上是斋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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