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上值的是何尚之,去见檀道济时,他也随侍在侧,只是最后没有进檀道济燕寝的大门。
刘义隆见他来了,当即露出了笑容,“卢卿好风雅。”
卢玄微微一怔,刘义隆笑着指了指他的衣襟,卢玄低头,才发现交领之中夹着一片半红半黄的枫叶。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一边心想陛下其实也是个促狭人,一边取出那片叶子,递给了阿奚。
阿奚去殿外丢掉叶片,卢玄则坐到了刘义隆对面。
“陛下倒还有心关心这些小事。”
刘义隆看了看左右,立刻将侍从们遣退,这才苦笑着道:“若不关心些小事,我实在安不下心来,卢公见谅。”
卢玄看着刘义隆的表情,心中好笑,这个时候他倒像个少年人了,反倒是他那个弟子,竟然心大到昨日孤身一人跑到他家中通知他此事时竟然还有闲心喝茶。
他们两个人,个性倒是都很鲜明。也许当初拓跋焘决定入荆州府,是件好事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他定了定神,道:“陛下今日还要下棋吗?”
刘义隆想了想,道:“卢公是佛狸的老师,不妨也陪我一起读一读书吧。”
卢玄笑了,“陛下倒是好算盘,今日读什么?”
“《秦本纪》。”
卢玄看了看刘义隆手上的书,微微一笑,“赵高李斯矫诏杀扶苏?倒是正好,有一事,臣要告知陛下。”
刘义隆正色道:“卢公请说。”
“昨日徐羡之等人找臣过去了,他们听说您留下了佛狸,便判断出您要对领军大营动手,认为您可能威胁到他们,便派臣来对您的药物下手。”
刘义隆睁大了眼睛,沉默片刻后,道:“下毒?”
卢玄微笑道:“是,他们许臣以重利,臣才假意答应此事。”
“何以竟如此丧心病狂!”刘义隆悚然而惊。
卢玄道:“好在他们其实不曾探知我们的谋划,只是推测而已。”
刘义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道:“他们……害了两位宗室,竟要害第三个,若是朕没有践祚,即位的是车卫……”
他有些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事。
卢玄叹道:“党附之辈,能有什么忠谨之事呢?他们走上这条路,本就没办法回头。”
刘义隆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书,苦笑了一声。
“以前从书上看到臣子对宗室举起屠刀,只觉得遥远,我没想到如今看到了真的。”
卢玄柔声道:“陛下不要将他们的恶行放在心上,我们照着谋划走就是了。”
刘义隆深吸了一口气,道:“看来不能再等了。”
若是再等下去,也不知那些人会做出什么,拓跋焘说得没错,此事宜早不宜迟。
想到这里,他开口问道:“佛狸昨天将事情告诉卢公了吧?”
“说了,二十七日晚,我们在毛宅见面。”
刘义隆点了点头,道:“此事我们到时商量清楚,我想早些动手。”
“这是应有之义,陛下不要担忧,我们会安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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