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德祖转头,在这个时候,远处有一队军士正匆匆向着大桥行来。毛德祖好整以暇地等在那里,待到那队军士匆匆赶到,他才拱手对着领头之人惊愕的目光道:“檀将军,别来无恙。”
檀道济是巳正三刻得到的消息,毛德祖将手令送到他手中的时候,距离谢晦赴约,已经只有两刻钟的时间了。
手令上并不曾说要他对谁动手,只是要求他午正时分带军抵达青溪大桥,檀道济也就不作多想,集结好了军队,匆匆赶了过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他面对的是一地的尸体,身上沾血的毛德祖,一百甲士,以及……以及谢晦的尸首。
这一刻,檀道济意识到了什么。
“谢宣明……是你杀的?”他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是至尊的人?!”
毛德祖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檀公诛杀谢贼,是为国尽忠,至尊定会封赏于你。”
檀道济惊声怒吼道:“毛阿龙(毛德祖小名),你让我背这个罪过?!”
“这是罪过吗?”毛德祖笑了笑,“檀将军又以为我如何得的这个手令?”
檀道济怒道:“我将此事上表写给陛下,你——”
毛德祖不紧不慢地自怀中取出另一封诏书,递给了檀道济,“至尊着你率兵捉拿丹阳尹徐佩之,你猜你做了此事之后,谁会相信你的话。”
檀道济愕然呆住。
毛德祖脸上的神情变得冷漠,他看着檀道济,道:“檀将军,自己决定接不接令吧。”
檀道济陡然打了个寒颤。若是接了令,他就彻底洗不清了,若是不接令,连毛德祖都是小天子的人……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的意识到了,自己是真的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了。
?
此时此刻,南掖门旁的拓跋焘正在等待着信报,事情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在午正二刻的时候,窦霸抵达了南掖门,接到了谢晦的死讯,拓跋焘毫不犹豫,当即找人去通知卢玄。
在南掖门外,他等待了约有三刻钟的时间,待到未初不到一刻的时候,卢玄满头大汗,匆匆地从东掖门方向跑过来,他没有经过朝堂和尚书省,只怕被他人看见,拓跋焘见他来,当即调动了四队正在巡防的宿卫。
这些人都是他安排调换班次的自己人,他特意挑的不会亲近徐党的队主。
“徐羡之如今在朝堂中议事,我这便进去拿人,傅亮那边,交给卢公了。”
他必须先拿下徐羡之,震慑住他目前带的两队兵士,以防对方起势反扑,傅亮倒可以放松一二,交给卢玄。
卢玄点头,他也知道此刻拓跋焘不能称他老师,故此只是道:“辛苦郭将军了。”
两人就此分开,拓跋焘转头对着两队人道:“接下来,所有人听我号令,进入朝堂之后,队主和队副随我擒拿徐羡之,念完诏书,就杀了,其余人等,控制住朝堂中的其余人,令其不得反抗。听到没有?”
所有人都沉默不言,队主有些惶恐地道:“将军,我们这是——”
拓跋焘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谢晦已然伏诛了,你们可得听我的,放心,不会害了你们。”
两名队主面上露出了震惊之色,互相对视了一眼,到底没说什么,队副却拍着胸脯道:“将军放心,卑职领命!”
见有人顺竿爬得这么快,两名队主也咬了咬牙,道:“唯!”
拓跋焘见状,也不再多话,转身带队往应门闯入。
看守应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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