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又可笑,可是又恐怖之极,因为拓跋焘发现,他们竟已经这样靠近彼此了,而刘义隆却从未被他的威胁左右过。
这是他的真心话吗,还是他与他虚与委蛇的周旋?
“既然如此……”拓跋焘忽然笑了,他倏忽间起身上前,随手从刘义隆的枕下摸出了一柄匕首,锵地一声,锋刃出鞘,停在了刘义隆苍白凸显着青色血管的脖颈上。
“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刘义隆静静地抬头看他。
“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拓跋焘悠然道。
风吹过幔帘,清冽的松柏香飘散开来。刘义隆低头整理了一下衣襟,再次抬头看向拓跋焘。
他忽然微微笑了,笑着笑着,又叹了口气。
“佛狸,我问你,某郡某县十五岁丁男占田应多少亩?”
拓跋焘一愣。
这和他要杀他有什么关系吗?
刘义隆却催促道:“回答我。”
拓跋焘想了想,试探道:“占田七十亩?”
刘义隆摇了摇头,“十五岁为次丁男,占田三十五亩。某郡太守贪赃百万钱,当判何刑?”
拓跋焘不明白他的用意,可他问了,他还是不太确定地答了,“髡刑?”
刘义隆道:“官员可以夺爵、免官来杂抵罪名,百万钱当免官也。”
拓跋焘低声道:“官吏犯法,理该处罚更重,怎能这样?”
“你若想改变这件事,那就要多学习,知道为什么,知道每一条法令背后的考量,才能妥当决断。”
拓跋焘烦躁道:“这事又不归我来管!”
刘义隆的唇角微微抬起,“你若想杀我,以后它就归你管,你要做好这些事,你得答应我。”
拓跋焘一愣,骤然低头看向刀锋。他看见匕首刃上倒映着刘义隆漆黑的双眼,他正注视着他,神情宁静。
拓跋焘一时竟有些进退两难。他没有说想死,没有说不想死,只是说了这些无关的事,可这一刻,拓跋焘的心中却浮上了一种荒谬的感觉。
他真的那样想,他怎么能真的那样想,他怎么能一点恐惧也不给他,一点害怕和臣服都不愿给他,他怎么能不被他所改变,不为他而妥协,他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的试探反而成为了他战败的实证,他的不死心反而让他败得更惨了。
他败了。
他的威胁没能逼出刘义隆的慌乱,即使他暴露了自己的本性,这个人也没有任何改变。
他才是那个会因此改变的人,他的冷酷无情,他的一切决绝,都碎成了齑粉,如果他们之中定要有一个人臣服,那甚至有可能是他。
他不接受,他怎么可能改变?这太荒谬了,荒谬到他甚至有些气笑了。
愤怒如同岩浆,毫不犹豫地从他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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