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带任何人手,一人一马便出了西城门,翟广听见他跑了,急得直想追过去给他送点人,却也没有追上。
毕竟拓跋焘的马可是上好的北马。
他却并没有如翟广所料那般,在滑台周围探测地形,而是来到了滑台以西的石济津附近,找了一只小船,悄无声息地渡过了河水。
他要去对岸,探一探北魏的情况。滑台周围什么时候都可以去,但魏军撤军的机会就只有这一次,他装扮成鲜卑兵,也不会惹人怀疑。
过了河之后,他就地将右衽换成了左衽,衣带系不住,他就直接拿腰带一捆,又将头发打散梳成了辫发,就这么骑着马大大咧咧地沿着淇水走,经过了一个村庄,就到了枋头城。
这座城是一座军事要塞,扼守在白沟、清水、淇水的交界点,拓跋焘也没有刻意打探,来到城门口,看见入城卖牛羊的农民正排着队,就骑着马插了个队,来到守门士卒面前道:“我是将军麾下的牙兵,正要回城。”
他说的是鲜卑语,两名守门卒听懂了,当即也不问他,便放他进去了。
枋头城非常小,周长也不过十里,拓跋焘在城中转了转,里面除了鲜卑毡帐,也就是一些少得可怜的茅草屋,实在没什么值得看的,大部分的竟都是士卒,他去了专门买卖牛羊的地方,倒是有不少农民老老实实地等在那里,可他们也并没有到处乱走。
看毡帐的规模,至少有五千人驻守,拓跋焘立刻判断了出来。
这倒的确可以理解,清水和淇水都可以行船,若是宋军水师北上,那可真是谁都拦不住,在这里大量驻军,也可以让宋军有所顾忌。
拓跋焘看到城外还有些小舟小船,北人不会造楼船和艨艟舰,但基本的舰船还是有一些。
他随意找了一家食肆解决中食,食肆中人并不多,毕竟普通士卒一天只有两餐,但还是有人在,拓跋焘于是向那名一看也是鲜卑人的士卒搭话,“兄弟,朝食吃晚了?”
士卒苦笑道:“是啊!错过了饭点,阿真厨无论如何不给我再做,只好出来吃了。”
阿真厨就是鲜卑语里厨房的意思。
拓跋焘也叹了口气,道:“是啊,我不过出城去打了个猎,回来竟就没有了朝食。”
士兵嘿然一笑,“打猎?兄弟莫不是……”
拓跋焘腼腆一笑,“去村子里打个猎。”
劫掠财物已是常见行径了,士兵并没有发出任何质疑,反而叹道:“前几天听说滑台丢了,不少这边的汉人竟就逃荒了,这几日猎都不好打了。”
拓跋焘道:“我今日出城,进了村子,里面都没什么人。”
士卒恼道:“那些滑台来的人倒是趾高气昂,就连出去巡逻都是他们优先,我们去根本什么都捞不着了。”
拓跋焘嘿嘿一笑,从怀中递了一个梨过去,“兄弟,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就搞了点这个,分你一点。”
士卒也咧嘴笑了,没和他客气,接过了果子就啃了起来。
“滑台的人到底什么来头,怎么这么厉害?”拓跋焘状似无意地问道。
士卒叹气道:“我们同是征南大将军的麾下,只不过他们是将军弟弟的直系罢了。”
拓跋焘略一思忖,便辨认出了是谁人——是拓跋熙母亲大王夫人的侄儿,听说是叫王库贤,这个人他并不熟悉,毕竟在他的年代,这些小部落主没什么特殊的才能都不会被他简拔,他只记得名字而不记得其人,可见是没什么特殊的才能,他甚至是在南朝听说的他是征南大将军。
他便假作感慨,道:“滑台都失守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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