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临此地,拓跋焘心中也颇为感慨,当年他和宗悫也是在此地奋战多时的,如今他们两个重临故地,关城却变得不一样了。也不知道当初被掘穿的井是否还在。
宗悫留意到了拓跋焘的目光,便道:“我们入城时,城中就是茅草屋居多,只有太守府还完好。”
拓跋焘立刻领会到了他的意思——郡守府是他们弃守的,自然能保持完整了。
他笑了笑,也不再说话,跟着宗悫便进入了熟悉的府邸,来到了堂下。
这个时候,檀道济正在检阅粮草传递的文书,听到宗悫来报,称右卫将军郭焘到了,他也是一惊,当即起身往外走,他来到门口,见拓跋焘正在廊下站着,左臂上插着一根箭矢,也不由得有些愣住了。
“檀将军!”拓跋焘见他出来,却管不得那么多,大大咧咧地过去,对他拱手一拜,笑了起来。
檀道济愣了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他皱眉看向拓跋焘的胳膊,道:“将军如何竟受伤了?宗参军,你去叫医者过来。”
宗悫笑了一下,“下官已经叫了的。”他入城之时就吩咐一名士兵去叫医者来此了。
檀道济点了点头,转而上下打量着拓跋焘,皱眉道:“此前滑台攻陷的消息,我已接到,将军何必亲至此地?如何竟还受了伤?”
拓跋焘无奈地一笑,“我也不是刻意要来此地的,我从枋头至汲郡,再至河内郡,探听了一下魏虏的布防,却在野王城被人发现了,这才不得不跑到平皋渡河,来虎牢关先把伤治了,我原打算原路返回的。”
檀道济惊讶道:“你一个人?”
“不错。”
几名北府兵的眼神立时一变——孤身一人从枋头到野王城,还在平皋渡河,赞一句胆色非凡实在是不过分,甚至可以用胆大包天来形容了。
檀道济也一下子明悟了此事,看拓跋焘的目光都有些不一样了。
要知道开战之前,他可是对拓跋焘这样一个靠佞幸上位的胡人很是看不上,但是他在刘义隆手下实在是被坑得太惨,根本就不敢有所抗议,只是心里想着,到时和这郭焘不相往来也就是了,却没料到他竟敢如此胆大包天。
拓跋焘却无心理会众人不一样的目光,因为此时医者已经到了。檀道济见状,也没有再多话的意思,立刻请了拓跋焘进屋,任由医者给拓跋焘治伤。
伤并不是什么大伤,只是血流得有些多,好在到现在也大多凝固了,拓跋焘一边让医者给自己拔箭,一边对檀道济道:“倒是刚好,有些事同将军说一说。”
“如之奈何?”
拓跋焘笑道:“我往北面这一趟,并不是白走的,将军可要听一听布防?”
檀道济高深莫测地眯起眼睛,半晌道:“郭将军说吧。”
拓跋焘于是将他一路所见娓娓道来,“枋头守军约有五千人,有简单的水师,隶属伪征南大将军王库贤麾下,汲郡守军一千五百人,山阳守军八百人,这两城的官道只有东西方向的,互相连通,但并不通往河岸。野王城附近守军约有三千人,但河阳、孟津、平皋一线,驻扎在河岸的守军约有三万人,主将是伪冠军将军安颉。”
其实对岸有多少守军,檀道济早就摸清楚了,魏人主将防守得密不透风,檀道济心中也清楚此时试图向北攻击,实在是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占,对方显然有备而来,他如何能出其不意?
拓跋焘所说的却又更深了一层。
“野王城的守军竟如此之少……”他若有所思道。
拓跋焘道:“有河阳、平皋一线的布防,我们也无法渡河,野王城防守空虚一点却是理所当然。”
檀道济想了想,正是此理,便也不再多话,只是问道:“将军受伤,会不会对对面打草惊蛇?”
拓跋焘哈哈笑了,“檀将军放心,他们不曾认出我是我朝的将军,只以为我是个逃卒。我也是未曾留意才被射中的。”
檀道济点了点头,他也懒得问此人为何孤身犯险,反正这人是个胡人,做什么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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